
“周肆然,你瘋了嗎?”
“我都說了給你的真愛讓位,你為什麼非要抓著我不放?”
心底的酸澀,怎麼也都壓不住。
本以為早已流幹的眼淚,從臉龐滑落。
周肆然本能的想幫我擦掉眼淚,孟瑤卻突然掀開被子下床。
她抓住我的衣角,淚眼婆娑。
“江小姐,算我求求你,就算你恨我但孩子是無辜的啊。”
“如果你實在容不下我,我可以生下孩子後就離開,請你不要再以退為進逼迫肆然了。”
“這一切都是我的錯......”
周肆然看著楚楚可憐的孟瑤,眼底的動搖徹底消散了。
他抱起孟瑤,轉頭對我怒喝。
“江淮月,你什麼都有了,為什麼非要和瑤瑤過不去。”
他突然點開手機,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幾分鐘之後,他將手機舉到我的麵前。
那是我母親的骨灰盒照片!
“老婆,你說我把它衝進下水道需要幾秒鐘?”
我渾身一僵,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。
母親生前待他如親兒子,他竟拿她的骨灰做威脅!
他俯在我耳邊低語,語氣陰冷刺骨“照顧瑤瑤,或者讓你母親住進下水道,你選哪個呢,老婆?”
時間彷佛在此刻凝固,我還沒來得及回答。
手機開始劇烈的震動,是祁越川的電話。
我的心中又升起希望,他不是不能幫我。
“我隻給你三秒鐘,3,2......”
周肆然的聲音,就像死亡倒計時。
來不及了,我認命了。
我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,“你現在簽下離婚協議,我留下。”
周肆然眼神一暗,目光盯在離婚協議上。
我看著他緊繃的側臉,心底一陣苦澀。
這些年,他為了他的金絲雀們,多少次讓我受盡委屈?
如今我主動讓位,他反倒猶豫了?
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,諷刺他,也諷刺我自己:“怎麼?難道你舍不得和我離婚?”
這話像點燃了炸藥桶,周肆然周身氣壓瞬間降至冰點,他扯過離婚協議草草簽下名字。
“少自作多情!”他狠狠將簽好的協議拍在桌上,聲音沙啞,“我先去公司處理事務,你記住,瑤瑤和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事,我饒不了你。”
說完,他就大步往門外走去。
摔門聲震得走廊燈盞搖晃。
我站在滿地狼藉中回撥電話,祁越川焦急的聲音傳來:“淮月,你是不是反悔了?我的人沒接到你。”
“越川,我想拜托你一件事,等會兒發到你手機上。”
我死死捏住離婚協議,“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反悔的。”
周肆然留下的保安,將我和孟瑤帶回家。
剛進門,她就一副女主人的樣子。
指揮著別墅的傭人,按照她的習慣重新布置房間。
“把我的東西都拿去主臥,這個沙發顏色太醜了換掉,我喜歡粉色,以後餐盤都要換成粉色的......”
路過我放在客廳的行李箱時,她下意識踢了幾腳。
嘲諷地看向我,“江醫生,不對,現在應該是江保姆。”
“真能裝啊,說什麼離開,離婚,其實就是以退為進不肯走吧。”
接下來的這幾天,孟瑤總是變著法的折磨我。
周肆然忙著公司的事情沒回家,她就整夜的折磨我。
“我突然好想吃酒釀圓子,要手磨的糯米粉,吃不到我睡不著覺。”
我沉默地看向窗外濃重的夜色,今晚的第七次了。
“怎麼?不願意?”
她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,“要是餓著了寶寶,肆然知道了......”
廚房的燈亮到天明。
當我終於端著碗走到床邊時,她隻嘗了一口,便整碗潑在我身上。
溫熱的甜湯順著頭發滴落,黏膩地沾滿了睡衣。
她蹙起眉,“太難吃了,重做”。
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上演。
周肆然偶爾回來,看見我狼狽的樣子。
也隻會說:“她懷著孩子,你多讓讓她。”
“這麼多年,你不是最會忍嗎?”
我苦澀一笑,原來我曾經的退讓,換來的是他的理所當然。
沒等到祁越川的消息,我不敢離開。
可孟瑤的脾氣卻越來越差,她憤恨地看著我。
“為什麼你還不走!不是離婚協議都簽了嗎?”
“江淮月,你怎麼這麼下賤,都這樣了也不離開!”
說完,她將一盒粉末劈頭蓋臉灑在我的身上。
還未等我反應,一桶冰冷刺骨的水驟然潑向我,寒氣瞬間浸滿全身。
孟瑤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輕笑出聲。
“江淮月,剛剛灑在你身上的,是你媽的骨灰哦。”
“這還是肆然,親自帶我去墓園取的呢。”
“轟”的一聲,世界驟然崩塌,滔天的恨意將我吞噬。
我死死瞪著她,恨不得撕碎眼前這張惡毒的臉。
我剛揚起手,孟瑤卻突然身體一軟,跌倒在地。
身後傳來周肆然震怒的吼聲。
“江淮月!你他媽敢動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