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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趙女士，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
律所的合夥人王律聞聲從辦公室匆匆趕來，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。

看到王律，趙雅蘭前一秒還是歇斯底裏的潑婦，下一秒就變成了受盡委屈、優雅知性的名媛。

她撫了撫頭發，對著王律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。

“王律師，你來得正好。”

她指向我。

“這個......這個員工，是我的女兒。”

她語氣一轉，充滿了無限的痛心和失望。

“王律師，你不知道啊，我這個女兒，從小就不學好，偷雞摸狗，小小年紀就跟社會上的人鬼混，私生活亂七八糟。”

“我為了教育她，真是費盡了心血，可她呢？不但不領情，還仇視我，十幾歲就離家出走，十年了無音訊。”

她一邊說，一邊用手帕輕輕按著眼角。

“我以為她出去吃了苦，總該學好了，沒想到......竟然還是這麼一副德行。”

“剛才我看到她，隻是想關心她幾句，她就對我惡語相向，還想動手打我！”

一番顛倒黑白的哭訴，聲淚俱下，演技精湛得足以拿下一座小金人。

王律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，他看看趙雅蘭，又看看我，張了張嘴，似乎想解釋什麼。

我給了他一個眼神，製止了他。

趙雅蘭誤以為王律也被她說服了，以為我在律所的地位岌岌可危，於是更加變本加厲。

她挺直了腰板，用一種施舍的語氣對我說道：

“李安，看在母女一場的份上，我今天可以不跟你計較。”

“跪下，給我把鞋擦幹淨，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，甚至可以跟王律師求求情，讓你繼續留在這裏工作。”

她伸出那雙鑲滿水鑽的高跟鞋，姿態高傲。

我笑了。

反而拉過前台的一張椅子，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，甚至還閑適地翹起了二郎腿。

這個動作，讓所趙雅蘭愣住了。

她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。

我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。

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。

下一秒，趙雅蘭剛才那段尖銳刺耳的叫罵聲，通過手機功放，清晰地回蕩在整個律所大廳。

“......你這種貨色，離了家還能做什麼？”

“......現在是在這種地方給人家當清潔工，還是在前台賣笑？”

“......拿著錢，趕緊滾！”

“......叫你們那個什麼李律師出來！我倒要問問他......今天不把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開除，我就讓你們律所開不下去！”

每一句，都像一個響亮的耳光，狠狠地扇在趙雅蘭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。

“你！你竟然敢錄音！”

她反應過來，尖叫著就朝我撲過來，想搶奪我的手機。

我身子一側，靈活地躲了過去，讓她撲了個空。

大廳裏死一般的寂靜，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驚得目瞪口呆。

剛才還對我指指點點的實習生們，現在看趙雅蘭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震驚。

我收起手機，站起身

“想見李律師是嗎？”

“跟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