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媽車禍後,非說自己是從十年後穿越回來的。
她的使命隻有一個:阻止我嫁給渣男,讓我和我那高不可攀的老板蔣深閃婚。
我隻當她創傷後遺症,直到她帶著戶口本殺到公司。
當著全體高管的麵,她衝著蔣深高喊:“女婿,快!跟我們家小溪把證領了!”
我社死當場,連夜寫好辭職信。
可第二天,蔣深不僅沒開除我,反而偷偷聯係我媽,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、幾近急切的語氣追問:
“阿姨,未來......我們真的錯過了嗎?”
......
我媽車禍醒來後,記憶出現了點偏差。
她誰都認識,就是堅稱自己是從十年後穿越回來的。
此行的唯一使命,就是逆天改命。
而這個“天”,就是我。
“溪溪,你聽媽說,你千萬不能嫁給陳浩那個王八蛋!”
“他在外麵養小三,轉移你的財產,還家暴你!你最後被他活活氣死了!”
我正削著蘋果,聞言指尖一僵,刀尖一偏,冰冷的鋒刃貼上了我的指腹。
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,語氣透著一股無力。
“媽,醫生說您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,咱們好好配合治療,會好的。”
她一把揮開我的手,蘋果骨碌碌滾到了地上。
“我沒病!”她死死抓著我的肩膀,眼眶紅得嚇人,“真正可憐的是蔣深啊!溪溪,蔣深為了你終生未娶,他死的時候手裏還攥著你的照片!”
我的心臟,猛地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。
蔣深。
我那個高高在上,平日裏連對視都奢侈的老板。
我媽連他都知道?
看來病得確實不輕。
我隻能敷衍地點頭: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不嫁陳浩,我嫁蔣深,行了吧?”
我媽這才滿意,但看我的眼神,卻像在看一個即將奔赴刑場的死囚。
為了讓她安心,我暫時切斷了和男友陳浩的所有聯係。
可我媽的行動力,遠比我想象的要恐怖。
我下班回家,一開門就看到家裏被翻得天翻地覆。
我心裏咯噔一下。“媽,你找什麼呢?”
“戶口本!”
我的大腦“嗡”地一聲,一片空白。
我衝進臥室,床頭櫃的抽屜大開著,裏麵空空如也。“媽!你拿戶口本幹什麼!”
我媽完全不理我,抓起戶口本和包就往外衝,嘴裏還在顛三倒四地念叨。
“來不及了,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
我魂都嚇飛了,連鞋都顧不上換,踩著拖鞋就追了出去。
等我氣喘籲籲地追到公司樓下,最恐怖的噩夢,還是成了現實。
金碧輝煌的一樓大堂裏,公司所有高管正陪著一位重要客戶參觀。
而蔣深,就走在人群的最前方,身姿挺拔,氣場迫人。
我媽像一顆精準製導的炮彈,直直衝了過去。“蔣深!”她聲音清亮,穿透了整個大堂。
世界,瞬間安靜了。
那一刻,我隻想當場去世。
蔣深停下腳步,聞聲看來。
那雙深邃的眼眸越過人群,精準地落在我媽身上,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。
我媽卻毫無察覺,幾步衝到蔣深麵前,將那本刺眼的紅色戶口本,“啪”地一聲,拍在他身前的空氣裏,像是遞交一份絕世珍寶。
“女婿!快!跟我們家小溪把證領了!”
“逆天改命,就在今天!”
轟。
我感覺全公司上下的目光,瞬間變成了無數道聚光燈,灼熱地打在我身上。
幾個相熟同事的嘴巴,已經張成了“O”型。
我的職業生涯。
我的人生。
我的社會性尊嚴。
在這一刻,全部,化為灰燼。
我僵在原地,身體裏的血液都涼透了,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:逃離地球,立刻,馬上。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蔣深沒有動怒。
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挑一下。
他隻是靜靜地看了我媽幾秒,然後朝旁邊的保安隊長遞了個眼色,聲音平穩得可怕。“帶阿姨去休息室,倒杯熱茶。”
那份極致的冷靜,比他當場發火把我開除,還要讓我恐懼。
我把自己鎖在房間,一夜寫好了辭職信。
就在我準備點擊發送,徹底結束這社死的一切時,客廳裏傳來了我媽鬼鬼祟祟的低語,語氣是壓不住的狂喜:“喂?是......是蔣女婿嗎?”
我的心瞬間沉到穀底。
下一秒,一道我熟悉到骨子裏的男聲,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,透過門縫傳來:“阿姨......未來,我們真的錯過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