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程樹君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。
“薑許言,你鬧什麼!”
“現在廠裏說你說得有多難聽你不知道?我讓你在家是為了你好,你別不識好歹!”
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胸腔裏翻湧的酸澀。
一字一句道:
“廠裏的謠言隻要你把我們的關係公開,不就不攻自破了?”
“還是說,你擔心宋依蘭知道真相後,不要你?”
程樹君神色一僵,猛地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“你找宋依蘭麻煩了?”
程樹君死死掐著我的脖子,幾乎是一瞬間,我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。
眼淚大滴大滴的砸落。
多可笑。
愛與不愛就是這麼明顯。
前世,他那麼急切的和我撇清關係,就是因為宋依蘭在場。
之後更是不顧我高燒不退奄奄一息,迫不及待地向宋依蘭求婚!
我肺裏的空氣還是越來越少,眼前一陣陣發黑,手腳拚了命地掙紮起來。
程樹君回神,鬆開手,俯下身來,輕聲在我耳邊道:
“言言,你知道,我和宋依蘭隻不過是逢場作戲。”
“畢竟你一個下力氣的普工身份,到底是拖了我後腿的,是不是?”
大量空氣驟然擠進肺裏,嗆得我趴在病床邊上不停地咳嗽出聲。
嘴裏,很快彌漫出一層血腥味。
兩輩子下來,程樹君對我動了無數次手。
每次都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。
隻是巴掌很多,甜棗卻永遠都是望梅止渴。
可上輩子的我怕被人戳脊梁骨,根本不敢離婚。
可臨了才知道,那張束縛我的結婚證,根本就是假的!
程樹君收起狠厲的表情,像沒事人一樣理了理我耳邊的碎發,
“今天就出院吧,媽一直在家念叨你呢。”
“你離職的事,我會和廠裏說,你不用擔心。”
瀕死的窒息感緊緊纏繞著我,讓我抑製不住地渾身發抖。
心底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,我絕不能離開醫院去程家。
緩了好一會兒,我才啞聲問他。
“程樹君,你想過沒有,我和兒子應該以什麼身份回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