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臥室的。
那晚,陸懷瑾來找我,臉上沒有絲毫愧疚。
“阿願你放心,我不會和你離婚的,我對外公外婆發過誓。”
“你別再找薇薇的麻煩,這件事就當翻篇了,我們還像以前一樣。”
我笑得眼淚直流。
“陸懷瑾,可能嗎?”
從那天起,我就像瘋了一樣。
我把他們的苟且之事做成PPT。
發到了學校和社交平台,要求學校開除林微微。
還鬧到了陸懷瑾的律所。
陸懷瑾被我激怒了,動用所有關係壓下了輿論。
給學校捐了一筆巨款,還免費接下了校長的棘手案子,隻為保住林薇薇。
而我,成了個“無理取鬧、善妒成性”的瘋女人,被學校開除。
肖瑤氣得咬牙切齒。
“這根本不是渣男,是畜生!”
我望著窗外漸停的雨,陽光穿透雲層灑在玻璃窗上。
“後來呢?”肖瑤追問,眼裏滿是心疼,“你就這麼算了?”
我指尖輕叩著桌麵,聲音輕得像雨後天晴的風。
“算了?怎麼可能”
那天我被陸懷瑾強行帶回別墅。
“別鬧了,你現在工作沒了,名聲也毀了,除了我,誰還會要你?”
我看著他笑得眼淚直流。
可他隻是皺了皺眉。
“阿願,你變了。”
之後的日子,他沒回來過。
林薇薇的朋友圈每天都更新著她和陸懷瑾的日常。
在海邊看日,在海上觀鯨,在北歐追極光,在雪地裏堆雪人。
每一張照片裏,陸懷瑾的眼神都分外溫柔,那是我許久未見過的模樣。
我把別墅裏能砸的都砸了,但隻會立刻換上新的。
仿佛我的歇斯底裏隻是無關痛癢的小麻煩。
漸漸地,我連砸東西的力氣都沒了。
我病了。
直到一天,我在他書房發現一個林薇薇留給我的錄像。
我看到外婆車禍的真相。
根本沒有霸淩者,也沒有被威脅。
鏡頭裏,他們兩人呼吸急促,不斷糾纏。
直到結束,陸懷瑾接到律所的緊急電話。
他叮囑林薇薇乖乖等著,司機馬上來、便匆匆下了車。
他走後,林薇薇興奮地坐上駕駛位,笨拙地發動車子。
油門踩得太急,車子猛地衝了出去。
鏡頭劇烈搖晃,接著是刺耳的刹車聲和撞擊聲。
視頻戛然而止。
我渾身發抖,血液仿佛瞬間凝固。
我平生除了外公外婆掏心掏肺愛過兩個人。
一個是陸懷瑾,一個是林薇薇。
可他們卻害我家破人亡。
我跌跌撞撞地跑出書房,想要出去報警。
陸懷瑾回來了。
他拉著我,居高臨下地說。
“阿願,那件事已經過去了,她當初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把所有的證據都摧毀了。
第二天,學校官網發布聲明,說我利用職務之便,竊取學生的研究成果署上自己的名字。
林薇薇發了長文,哭訴說我曾逼迫她從事情色交易,被她拒絕後便懷恨在心,故意說我發的那些是汙蔑她。
陸懷瑾還把我年少時的傷疤公之於眾。
被父母拋棄,被霸淩者拍下的屈辱視頻。
那些我以為早已塵封的過往,被他赤裸裸地攤在陽光下。
大家說,我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,罪不可恕。
我開始控製不住我的身體。
隻能通過自殘來保持清醒。
我問他,“陸懷瑾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”
他輕柔地包紮著我的傷口,歎了口氣。
“我說過,你幹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傷害薇薇。”
我笑得止不住咳嗽。
“我會讓她付出代價。”
他站起身,臉沒在黑暗裏看不出一絲情緒。
“可你自己簽了字,錄了視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