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日過後,賭場再沒人鬧事。
或許是懼怕池宴的威嚴。
我繼續日複一日地跳舞攢錢,卻莫名收到阮家的邀請。
我翻開邀請函,裏麵的字跡龍飛鳳舞。
一眼我就知道,是池宴寫的。
當初結婚的邀請函,包括婚書都是他親筆寫下的。
見過他愛人的模樣,我怎麼會不清楚呢?
可我也知道,這份邀請函不可能是他給我的,而是出自阮瀟瀟的手。
她在警告我的身份。
“哇,雲霧,這可是阮家小公主的生日邀請函,你居然得到了!”
“那位阮小姐可真是天生好命,自己是豪門也就罷了,還嫁了個白手起家的好老公,強強聯合!”
白手起家?
當初我和池宴在一起時,他確實什麼都沒有。
甚至背後被人罵“阮家的狗!”
我一度因為這個,而覺得愧疚難安。
甚至覺得池宴愛我太深。
可後來,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他演的。
我默默聽著她們的議論,沒插話。
卻遭其中一個眼紅的同事眼酸:
“阮雲霧你有什麼好得意的,跟我們一樣是個舞女,得到了邀請函你去了也是個被玩樂的對象!”
另外幾個則一把拉住她,
“你快別說了,她......她可是和池總......”
“你沒見前幾次,池總護著她啊!”
“那又如何,眾所周知,池總愛妻如命,怎麼看得上她,不過是她故意勾引......”
我一把接過桌上的水杯潑了她一臉,
“清醒了嗎?”
然後我當著她們的麵將邀請函撕了個粉碎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風一吹,我眼瞬間紅了。
當初要不是肚子裏的女兒,
我可能早就支撐不下去。
池宴精心編製的謊言,死死困住我往前的腳步。
直到生下女兒後,我才走出來。
看女兒平安長大,是我此生唯一的願望。
可就在我離家幾步遠之際,屋裏發出驚天哭喊。
是童童的聲音。
我幾乎不要命地往家裏趕。
卻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阮瀟瀟。
此刻,她眼神惡毒地拎著女兒的耳朵往牆上撞。
我雙目赤紅,心疼得仿佛滴血。
“阮瀟瀟,你有什麼衝我來!”
“衝你來?我就是衝著你,你搶了我的身份不夠,還搶了我的男人,如今還背著我生下這個野種!”
說到“野種”兩個字,
她更是神色狠厲,狠狠扯著女兒的耳朵一提。
女兒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,暈了過去。
我顫得幾乎站不穩,幾近哀求:
“阮瀟瀟,五年前我就將一切還給你了,你放了我女兒吧,我保證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。”
阮瀟瀟輕蔑地甩開女兒,保鏢立馬禁錮著她。
“晚了!”
“你不是愛跳脫衣舞勾引男人嗎?”
“給我將這兩個賤人的衣服扒了,錄個高清視頻好好在網上宣傳一波,就當是我給她女兒的生日禮物。”
我眼中的恨意乍然宣泄出來,
同是生日,阮瀟瀟的女兒萬眾矚目,我的女兒卻要被她踩入泥裏。
我瘋狂地掏出包裏的電擊棒,對著他們瘋狂嘶吼。
“放開我女兒,不然大家同歸於盡!”
阮瀟瀟卻不屑冷笑,使了使眼色,
瞬間幾個保鏢大步靠近我,
我揮舞著電擊棒,
學著曾經池宴教我的姿勢,逐一擊退他們。
可下一刻,電擊棒沒電了。
幾乎刹那間,我就被反壓在地上。
阮瀟瀟高高在上:
“還不懂嗎,這就是命,阮雲霧你要認命!”
阿霧,我不信命,你也不準信。
恍惚中,曾經池宴說過的話響在我耳邊。
眼看著女兒的衣服被撕扯成條,我發瘋地掙紮。
或許是為母則剛,
那一瞬間我猛地掙脫了所有人,抱著女兒衝去了醫院。
可醫院中的所有醫生卻集中在一個病房,
隻因阮家小公主吃壞了肚子。
我紅著眼抱著懷裏奄奄一息的女兒四處求人。
可沒有醫生搭理我。
好不容易觸及一片衣角。
我猶如抓著救命稻草般開口:
“救救我女兒!”
池宴諱莫如深地望著我,掃了眼女兒:
“誰的?”
“和我離婚後就迫不及待找了野男人?”
他眼底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。
女兒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,我心慌如麻。
溫柔顫語:“寶......寶寶,媽媽求你別睡......”
我眼尾通紅,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。
“池宴,我求你,我隻要一個醫生。”
可池宴卻像是被我刺激到一般,他猛地鉗製住我的雙肩。
“揭穿你身份之際,你沒求我。”
“離婚你沒求我。”
“被那群男人欺負你也沒求我。”
“如今,你為了個野種求我是嗎?”
他雙目猩紅地盯著女兒,我害怕地後退一步。
“一個野種也配讓我救?”
池宴冰冷刺骨地聲音驚醒了女兒,女兒本來亮著的雙眼刹那黯淡下去。
“池宴,你......你曾經答應過我,無論我提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。”
我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迫切追問。
池宴臉色越發冷厲,
“那我也有個條件!”
我心底一沉,池宴從不做賠本生意。
莫非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