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地上的男人被打得拚命掙紮,猛地打翻垃圾桶。
尾戒掉了出來,池宴視而不見。
六年前,
池宴創業失敗,可為了讓我安心。
他去了地下黑場打了三個月的黑拳。
然後精心定製了一對尾戒向我求婚。
可他卻在為我戴上戒指之際,體力過支暈倒。
爸媽知道後,一致認為他不堪大用,
商量著要我和他離婚。
我紅著眼死死抓著他的手不放,
兩枚尾戒的字母交相輝映,
像是證明我們在相愛。
醒來後,池宴抱著我躺倒在病床上,悉心吻去我眼角的淚痕。
說要一生一世戴著戒指,永不分離。
男人的驚恐求饒聲瞬間響起,
“池......池總,我......我真不是故意的,隻......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夫人的手。”
可他低估池宴的偏執。
娶我是這樣。
和我離婚是這樣。
火速和阮瀟瀟結婚生子也是這樣。
他認定的就是事實,誰都無法輕易更改。
“不是故意的?那我就廢掉你一隻手!”
男人殺豬般的慘叫傳來,我麵色一白。
當初我也活生生被折斷了一隻手。
如今陰雨天還偶爾會痛。
我再也無法繼續呆在這,轉身跑了出去。
寒風蕭瑟,小腿顫得發抖。
我拉著身上露骨的衣服,仿佛冷到心底。
脫衣舞女郎不光彩,
可卻是我唯一能找到的工作。
五年前,我還是阮氏集團受盡萬千寵愛的千金小姐。
隻是媽媽突然發病,
我給她輸血時,
卻查出我的血型並非她親生女兒。
那刻起,爸媽複雜地審視我,
我成了搶占他們親女兒一切的罪人。
我還沒作出反應,
池宴就牽著阮瀟瀟的手從門口走進來。
我這才知道,原來當初領養阮瀟瀟的人是池宴的爸媽。
而池宴和阮瀟瀟親昵的姿態徹底將我擊垮。
家人和愛人的雙重舍棄,幾乎令我崩潰。
一夜之間,我成了上流圈子的笑話。
他們幾次三番對我下毒手,
直到池宴將離婚協議書甩在我麵前,
我簽下自己的名字,一切才結束。
遠處喇叭聲響起,我神色恢複平靜走進車裏。
不經意瞥到後視鏡,我才恍覺我似乎老了十來歲。
曾經令池宴萬分著迷的臉早已不甚以往嬌嫩,
反而粗糙疲憊。
初遇池宴,我才上高二。
爸媽將他領來,說以後池宴就是我的專屬男仆。
他清冷,卻對我唯命是從。
我後知後覺陷入他的情網無可自拔,
哪怕公然違抗爸媽,也要跟他結婚。
婚後,所有人都認為我和池宴定能相攜到老。
可也是他在我生日當天,拉著阮瀟瀟當場承認她才是真千金。
“瀟瀟她一直很想回家,如今也算是各歸各位!”
“你早就知道了,是嗎?”
我懷著最後一絲期望盯著他。
卻被他毫不留情戳破真相。
“阿霧,你怎麼就長不大呢?”
“你該將一切還給瀟瀟了,占了她那麼多,你不心虛嗎?”
心虛?
我隻知道,那一晚我的心死了。
死得幹淨,
徹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