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出院的時候,是傅聞聲的助理來接。
他拿出一套淡金色的禮服遞給許南煙。
“夫人,傅總叫您和他一起參加晚宴。”
許南煙看著大領口和露背的設計,平靜的穿好了衣服。
助理意外的看了她一眼。
曾經許南煙最討厭這樣的設計,會露出她的疤痕。
而現在,她還在意什麼呢?
到了現場,許南煙看著“認親宴”三個字,嗤笑出聲。
“怪不得。”
她爸站在門口,和瘦了些的白玫站在一起,笑的滿麵春風。
白輕輕站在傅聞聲觸手可及的地方,他玩味的用紅酒杯碰了碰她的指尖,曖昧又親密。
真是和樂融融,唯獨許南煙是多餘的。
周圍的人低聲議論。
“白玫怎麼在監獄裏出來的?”
“有個好女兒攏住了傅總的心咯,倒是傅夫人,臉被扔在地下踩,可憐哦。”
“真是,原來那麼寵,現在卻隻見新人笑,不聞舊人哭了。”
許南煙無視那些嘲諷陰陽,眼神平靜。
他們一直是這樣,趨炎附勢拜高捧低,歸根結底,這些都是傅聞聲默許的。
看見許南煙的身影,許父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。
傅聞聲則站起身,慢條斯理的將酒杯放在她手裏。
“南煙,今天白姨和輕輕給你道個歉,這些恩怨就算過去。”
“好不好?”
白玫走上來,眼神柔弱而挑釁。
“南煙啊,我和姐姐那時候隻是誤會。”
“阿姨敬你一杯,給你道歉,隻希望你能善待輕輕。”
許南煙嗤笑一聲。
“我渾身是傷,不配喝你的酒。”
“南煙。”傅聞聲蹙起眉“語氣裏都是不滿。”
白輕輕憤怒的擋在她媽麵前,語氣倔強又委屈。
“你到底想怎麼樣?我媽已經這樣服軟了。”
許南煙隻覺得可笑。
鱷魚的眼淚,能換回她媽的命嗎?
傅聞聲終於沒了耐心,他不悅地抬起手。
兩名保鏢上前,一人粗暴地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頭,另一人直接將辛辣的酒液灌了進去。
酒精灼燒著喉嚨,更刺痛了未愈的傷口。
“南煙,你要有傅夫人的體麵。”
“這件事到此為止,以後你們冰釋前嫌。”
“砰——”沒等許南煙說話,宴會廳突然傳來槍響。
水晶燈瞬間爆裂,四周迅速昏暗下來。
也是槍響的瞬間,傅聞聲像本能撲過去,將白輕輕死死護在身下。
許南煙僵在原地,左臂傳來劇痛,子彈打中了她。
水晶碎片也像刀子一樣飛濺,劃傷了她的額角和手臂。
混亂平息。
傅聞聲扶著瑟瑟發抖的白輕輕站起來,這才看到幾步之外的許南煙。
她按著血流不止的手臂,臉色蒼白,搖搖欲墜。
他皺了下眉,匆匆走過來。
“南煙,你沒事吧?”
“剛我離你太遠,所以......”
許南煙沒回答,隻是看著他,又看向他身後笑的挑釁的白輕輕。
平靜的搖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