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天色無常,港城突然下起暴雨。
許南煙蜷縮在被子裏,渾身不受控製的發抖。
也是這樣的雨夜,白輕輕將一窩浸濕的蛇和她裹在一起,扔進暴雨裏。
雨水驚醒了許南煙,又喚醒了那些蛇,軟體動物在許南煙的身上滑動撕咬,又冷又粘稠,許南煙淒厲的慘叫,白輕輕卻得意地笑出聲。
“許南煙,你和你媽一樣廢物!”
門突然被推開,露出傅聞聲矜貴的臉。
他的眼神裏是無法作偽的擔憂。
“南煙,別怕。”
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湧了上來。
他竟然還記得,記得她最怕這樣的天氣。
無數次,傅聞聲把她從恐懼裏打撈出來,告訴她他會一直陪在他身邊。
可不過幾分鐘,傅聞聲的手機突然響起。
許南煙清晰地聽到傭人焦急的聲音。
“傅總,白小姐砸破了玻璃劃傷了手腕,現在她還在鬧,我們控製不住!”
傅聞聲的臉色瞬間變了,他甚至沒有在意許南煙慘白的臉,冷聲開口。
“我馬上過去,看好她!”
或許是不甘,或許是想讓自己徹底放下,許南煙突然拽住了傅聞聲。
“帶我一起去。”
車開到別墅,傅聞聲匆匆兩步,將許南煙遠遠落在後麵。
“白輕輕,你在威脅誰?”
離她最近的玻璃破了一個大洞,白輕輕坐在地上,手腕淺淺的傷痕冒出幾滴血珠。
“你這個騙子!你說好放我媽出來的。”
傅聞聲神色慍怒,他不顧白輕輕的掙紮,一把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,用毯子將她裹的嚴實。
“我說的話從來沒食言過。”
許南煙就這麼看著他們,眼神平靜的像一潭死水。
她沒錯過傅聞聲眼裏的心疼,也看到白輕輕得意的挑釁。
明明重度潔癖的傅聞聲卻用手包裹著白輕輕的腳給她取暖,甚至忘了三步外,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。
直到許南煙冷到忍不住打個噴嚏,傅聞聲才驟然緩過神。
他臉上的擔憂緩緩褪去,轉頭握住她的手。
“南煙,抱歉,我隻是怕出事才忽略了你。”
“你先休息,我去給你熬薑湯。”
許南煙自嘲一笑,從未進過廚房的傅聞聲也會熬薑湯嗎?
隻是這薑湯究竟是為了感冒的她,還是裹在毯子裏一臉得意的白輕輕?
白輕輕瞥她一眼,眸光裏盡是惡意。
“廢物就是廢物,和你那個蠢媽一樣,你真以為她是死於抑鬱症?”
“我告訴你,是我給她下了讓她發瘋的藥,她最後睡不了一個完整的覺,是被活活折磨死的!”
許南煙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,她赤紅著雙眼衝上去,死死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你就是個畜生!”
白輕輕麵色發青,眼底卻是惡劣的笑意。
她一腳踹翻凳子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。
傅聞聲聽到動靜,一把攥住許南煙的手腕。
“許南煙,鬆手!”
他的聲音雖冷,卻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慌亂。
許南煙已經被憤怒衝昏了神智,隻死死掐著。
傅聞聲猛地將許南煙扯開,力道大的好像要捏碎骨頭。
慣性讓她“砰”的一聲撞在桌角上,劇痛讓她眼前發黑。
可傅聞聲的話卻比腰上的傷更痛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傅夫人,別再像個市井潑婦一樣整天發瘋了。
許南煙的身體因為過度悲傷而顫抖。
“是她,是她下毒害死我媽的!”
“她是殺人凶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