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身上的大衣帶著獨屬於白輕輕的茉莉香,讓她想起無數個渾身是傷,痛到徹夜難眠的日子。
許南煙紅著眼,將大衣狠狠丟在地上。
她猛地擼起衣袖,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疤。
“你忘了她是怎麼傷害我的嗎?是她毀了我的家,害死了我媽!”
“傅聞聲!你是我丈夫!”
傅聞聲蹙起眉,手裏的煙明明滅滅。
“她那時候年紀小什麼也不懂,這些年她已經得到教訓了。”
“至於她媽,你媽死那麼早,你忍心她和你一樣嗎?”
許南煙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“你說......什麼?”
曾經他那麼心疼的吻遍她每塊傷疤,說一定會把傷害她的人繩之以法。
可現在,身上的傷愈合,可心卻被他豁開巨大的傷口。
傅聞聲攥住她的手腕,像是安慰又像是警告。
“南煙,她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。”
“你妹妹的醫療資源,我也永遠不會停。”
許南煙隻覺得冷,深入骨髓的冷。
時至今日,他寧願用妹妹威脅也要護住白輕輕,他明知道那是她世上最後的親人。
強壓痛苦,她抬起頭,聲音顫抖。
“你是不是愛上白輕輕了?”
傅聞聲表情未變,手指卻不自覺的蜷曲。
“別胡思亂想,我愛的隻有你。”
可許南煙眼裏的淚卻驟然滑落。
那是傅聞聲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說謊動作。
他為她伸張正義的時候,他為她燃放海上煙花給她生日驚喜的時候,他背著她飛十八個小時為妹妹尋找名醫的時候。
那些甜蜜的謊言,在今天全都化成刺入喉嚨的玻璃渣。
疼的她鮮血淋漓。
沉默的到了家,傅聞聲拿出一枚戒指。
“南煙,之前你丟了戒指不是很傷心?這枚補給你。”
許南煙看著這枚戒指,身體不住的顫抖。
是她最討厭的粉鑽,是白輕輕最喜歡的粉鑽。
她用戒指將鏡子劃成一塊塊,然後把每一片碎片刺進她的身體裏,痛不欲生。
可傅聞聲卻沒發現她的異常,隻一次次的看著手機裏的監控。
金色的籠子,滿地的碎片。
她看著傅聞聲蹙眉撥通電話。
“那麼多碎片割傷她怎麼辦?她怎麼跳舞?”
“好了,我這就過去。”
電話掛斷,傅聞聲匆匆就要離開。
許南煙抬起通紅的眼睛,聲音很輕。
“明天是我媽的忌日,你會陪我的對嗎?”
傅聞聲愣了一下,眼神緩和了些。
“你放心,我答應過你就絕不會食言。”
關門聲響起,震落了新婚時傅聞聲磕了99個響頭求來的護身符。
他說要他的愛人一輩子平安無憂,永遠幸福。
許南煙看著他的背影,自嘲一笑。
一輩子太短,也隻有五年。
她來到書房,拿出當年傅聞聲簽下的離婚協議書。
他說那是給她的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