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不知過了多久,黎北念的掙紮越來越微弱,皮膚凍得發紫。
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猝死時,按住她的力道忽然鬆了。
瀕死的本能讓黎北念爆發出最後的力氣。
她瞥見泳池邊散落的空酒瓶,趁著男人休息的瞬間,抓起酒瓶,用盡力氣朝著他的後腦勺砸去!
“砰”的一聲,酒瓶碎裂,玻璃碴飛濺。
那人悶哼一聲,直挺挺地暈了過去。
黎北念拖著奄奄一息的身體,走出去,渾身濕透,凍得瑟瑟發抖。
她踉踉蹌蹌打了輛出租車,回到別墅,第一時間洗了個熱水澡。
隨後,她以超乎常人的冷靜整理文件。
把林淩萱威懾她的那些照片、視頻,還有裴衍非法轉移負債資產的證據,如數交給了警方。
還把別墅裏屬於她的所有東西,全部打包,送去了垃圾焚燒站。
最後,她找到了曾經父母公司的心腹。
“張特助,立刻給我去辦銷戶手續。另外,偽造一架私人航班失事的新聞,填我的信息,無論花多少錢。”
對方沉默片刻,還是應下。“好的,大小姐,您放心,一切都會安排妥當。”
夕陽映晚,黎北念最後看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京市。
轉身,決絕地走進機場。
離開前,她把手機丟進了垃圾桶,連同過往,一起埋葬。
她和裴衍,死生不複相見!
…
另一邊,裴衍正陪著林淩萱試婚紗。
“怎麼樣,阿衍哥哥,好看嗎?”
他望著一襲純白婚紗,笑靨如花的女子,一時有些恍惚。
若是念念穿上這套婚紗,一定不會差多少。
原本,他已經準備和黎北念過一輩子。
可當擁有了權勢,林淩萱主動回頭找他時,他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心。
“好看。”
他笑著附和,隨手翻起婚紗館的雜誌。
上麵一頁寫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,受害者愛上施暴者,是一種心理疾病。
裴衍看著看著,笑容微微一僵。
“阿衍,我給你挑好了,喏,待會你就穿這套拍一張,我用鐵鏈拴著你的脖子。”
林淩萱渾然不覺,驕傲地拿著一套鐵鏈在他身上比。
“以後你永遠都是我的狗,就像從前一樣,你發誓!”
裴衍第一次沒有接話,心情沒來由煩躁。
手機鈴聲正好響了,是辦理房產的工作人員。
他想起來,前幾天他準備把一套滇南的別墅轉移到黎北念名下,來補償她。
是念念最喜歡的洱海邊。
雖然他不能娶她,可她到底陪著自己走過低穀。
這樣一南一北,林淩萱也不會吃醋。
可當裴衍接起電話,一種極致的恐懼,讓他臉色瞬間慘白。
“很抱歉,先生,您申請的過戶業務無法辦理,黎小姐的身份證已經銷戶,死亡時間是三天前淩晨兩點半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