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黎北念發出微弱的聲音,最終被船上的救生人員救起。
侵入骨髓的冷在脫離危險後尤為清晰,黎北念唇色發烏,說不出一句話。
她閉上眼睛,恐懼症複發,經曆這一場,她起碼要做半年的噩夢。
船艙內,裴衍親手為林淩萱吹幹頭發。
“淩萱,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?別怕,有我在。”
林淩萱驚魂未定,像是經曆了極大的驚嚇。
“是黎小姐......她對你有占據之心,說我是個插足你們感情的第三者,不配活在這世上,想置我於死地。”
她眼眶發紅,“阿衍,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裴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。
他深信不疑,轉而握住林淩萱的手。
“淩萱,無論黎北念有什麼癡心妄想,你放心,我的心裏隻有你。”
他頓了頓,“從過去到現在,從未變過。”
眾目睽睽之下,裴衍忽然單膝跪地。
他舉起一枚十克拉的粉鑽戒指,看向她的目光溫柔,化不開的深情。
“淩萱——我愛你,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
現場空氣都凝滯住了。
林淩萱喜極而泣,“我願意!”
他們擁抱深吻,隨即是山呼海嘯的歡呼聲。
而這一切,都被不遠處的黎北念盡收眼底。
黎北念恍惚間想起,她陷入穀底時,裴衍帶她去滇南旅居散心,也曾這樣單膝下跪,對她表白。
在蒼山洱海,雪野之下。
他舉著一枚簡單的鑽戒,說:
“念念,做我女朋友吧,讓我有機會一生一世守護你。”
“雖然現在我一無所有,但來日我起勢,我就是你的後盾。”
這枚戒指,她從未摘下過。
如今,黎北念摘下那枚戒指,用盡全身力氣,扔進了深不見底的大海。
她的心徹底歸於荒蕪。
也和過去這段刻骨銘心的愛,徹底斬斷!
宴席散盡,無人注意到,裴衍斂去笑容,冷漠地打了個電話。
“替我去教訓一個人,敢傷害淩萱的人,都得付出代價。”
…
遊輪宴結束後,黎北念在一次回家的途中,被人強行用迷藥迷暈。
等到她醒來時,已經身處一處廢棄的遊泳館中。
眼前是發爛發臭的池水,她驚恐萬狀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?”
那人見她醒來,粗暴地將頭按進水池裏。
冰冷的池水瞬間灌滿她的口鼻,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來。
兒時溺水的恐懼翻湧而上,她拚命掙紮,手腳亂蹬,卻隻換來更用力的按壓。
“安分點!要怪,就怪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!”
在她快要窒息時,才猛的將她拽出水麵。
黎北念劇烈地咳嗽,水珠順著發絲滴落。
她大口呼吸著空氣,眼前陣陣發黑,可還沒等緩過勁,又被狠狠按了下去。
一遍又一遍。
意識模糊中,她聽到男人打電話的聲音。
“裴總,您吩咐教訓的人,我已經辦妥了。”
對麵嗓音極淡,“嗯,別讓她死了。”
是裴衍?
為了給林淩萱出氣,他知曉她的深水恐懼症......竟然故意要拿溺水來折磨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