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時間過得很快,半個月過去了。
靳言臣如約對施家的公司打壓,搶項目,惡意競爭。
秘書每每發來消息,我都一笑而過。
公司早就是個空殼子,所有的資產被我捐贈給慈善機構。
我隻願多做些善事,為下輩子積德。
再也不要遇見靳言臣了。
我站在花園裏,望著花圃裏當年靳言臣親手栽種的洋桔梗。
比玫瑰還浪漫、還真摯的愛。
這時,張姨上前為我披上一件外套,話語有些哽咽。
“綰綰,初秋轉涼,你的身體......要注意保暖啊!”
“還有肚子裏那個......”
張姨是自小帶我的保姆,我們之間有感情。
我笑笑讓她寬心,手掌不自覺撫上肚子。
靳言臣做夢都想要我生下他的孩子,隻是那場變故之後我恨透了他。
有一個我就流掉一個,我不願為他延續血脈。
因為他,我連著厭惡也帶有自己骨血的孩子。
隻是沒想到在我要抽身離開時被告知我竟然又一次懷孕了。
一同被告知的還有,我生病了。
很嚴重的病,嚴重到不允許做人流,嚴重到吃藥手術也治不好了。
醫生給了個模棱兩可的時間,我知曉。
那是生命的倒計時。
所以我迫切地想要離婚,我不能讓自己在死之後墓碑上由靳言臣還要刻上“愛妻”二字。
他是我的仇人。
在得知噩耗的時候,我叫到嗓子失聲都沒有掉出一滴眼淚。
我閉了眼無力極了。
心底的苦楚竟然找不到宣泄口。
怎麼就我來時不逢春呢?
前二十四年我過得太順風順水,以至於這後十年老天要折磨我。
讓我家破人亡,讓我不得善終。
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,靳言臣再次踹開了別墅的大門。
他直直拽著我的手腕坐上了車,車速開到一百五十碼,疾馳到了醫院。
手術室門口,我甩掉了他的手。
“靳言臣,你瘋了?”
男人冷靜下來,看著我一字一句道。
“沫然車禍失血過多,血庫沒有庫存,你和她血型相配,你給她輸!”
冷漠的語氣,命令的態度,仿佛在說著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。
我看著靳言臣緊蹙的眉頭笑出了聲,轉身往外走去。
可他竟然從後敲暈了我。
再醒來時我被綁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,一簾之隔是昏迷的蘇沫然。
那個被我綁了用來要挾靳言臣的女孩。
此時此刻的我被充作了她的人型血包。
我模糊的視線裏看著輸血管一點點吸走了我的血液,耳旁傳來小護士的聲音。
“哎,你別說這施小姐真夠慘的,正房太太竟然被敲暈來給丈夫的情人輸血。”
“大戶人家就是會玩,聽說啊是靳少和那女的在車上玩新花樣,一不小心就出了車禍嘖嘖......”
兩個小護士看著輸血包被注滿,拿下走了出去。
徒留我一個人像塊破布一樣癱在了手術台上。
靳言臣啊靳言臣,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?
那些愛我的誓言,護我一生無虞的承諾都被狗吃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