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甚至看見他被水汽潤濕的睫毛下無辜的淺色雙眸,和他瞳孔中我的模樣。
他身上殘留的餘熱,透過衣裳源源不斷地傳遞到我身上。
水珠劃過眉梢,臉頰,最終在下顎停留了數秒,滴落在我的手背。
身體的熱意好似又卷土重來,讓人燥熱難耐。
「傅,傅大人,我......」
砰得一聲,房門被人猛地踹開。
「看來,我打擾到二位了。」
王清漾抱臂站在門口,麵色陰沉地看向我們,不知道在門口待了多久。
他手背一片血肉模糊,胸膛不停上下起伏著。
眸色晦暗不明,冷冷地看了過來。
我連忙把傅徵的腦袋轉過去,抬高了身子將他擋住。
發現我事小,隻是不能被他發現了我身下之人是傅徵。
傅徵一向以不近女色聞名,想必名譽對他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大事。
「怎麼?這麼心疼你的小男寵。
「將人藏得這麼深,他給你下了迷魂湯不成?」
王清漾表麵淡定,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恨不得進去將裏麵那個男的撕成碎片。
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想,隻是一股子莫名的情愫湧上心頭,讓他既憤怒又不安。
可他的語氣卻依舊傲慢:
「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?
「知道有哪些花樣好玩嗎?
「不如我留下,當場教你們如何?」
我被他的話惡心到,不耐煩道:「王清漾,你滾出去,誰讓你進來的?」
顯然沒想到我會用這麼惡劣的語氣跟他說話,他愣了一瞬。
隨即猛地踹了門一腳:
「為了維護他,連你最遵守的禮數也不管不顧了嗎?
「好,好樣的,今日我便不走了。
「我看你們能玩到什麼地步。」
語畢,他關上門,大步流星地到床邊的塌上坐下。
距離近了,自然也聞到了一些讓他瞬間明白的味道。
王清漾猩紅了雙眸,忽地抓起手邊的軟枕朝傅徵扔了過去。
「畜生玩意!
「顧惠枝你別什麼臟東西都玩。
「到時候染了臟病,別怪我沒提醒你。」
還好被我伸手攔了下來。
不敢想若是真砸到傅徵,我會不會也被王清漾連累受罰。
傅徵眉頭緊蹙,驚訝於我對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,在這種本人毫無察覺的曖昧舉動下悄悄紅了耳尖。
腰間的手摟得更緊了幾分。
我心裏的弦一直緊繃著,越發對王清漾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:
「你謹言慎行好嗎?」
方才對我那一頓羞辱還不夠?
還想找什麼存在感?
是他欺騙我在先,怎麼像我給他戴了綠帽似的?
要是傅徵真出麵,他跑都來不及跑。
我正不知該如何回懟王清漾,傅徵便輕輕拍了拍我。
「王清漾。」他輕輕攬住我的肩,將我壓了下來,露出那張俊朗非凡的麵龐,麵朝王清漾,語調平淡卻帶著十足的威脅:
「你脾氣倒是不小。
「不知本相的府邸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王家的地盤了?」
「舅,舅父。」
王清漾終於反應過來,猛地站起身,忽然意識到剛才幹了些什麼事,鬢角緩緩流下汗珠。
方才進門時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,他的視線在我和傅徵之間來回掃蕩,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:
「您,您和顧惠枝怎會......」
「本相無需向你解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