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收了十幾年的廢品,供我的學霸男友成為了金融精英。
我們正準備籌劃結婚事宜的時候,他在國外的“女同學”突然回國來找他。
劉洋開著我的車直接把“女同學”接到我們的婚房住。
剛見麵時孫麗捂著鼻子,站在我剛收回來的一堆電子“寶貝”前。
“劉洋,這就是你那個“開超市”的女朋友?這地方一股鐵鏽味,
你怎麼在這種地方待得下去?”
劉洋尷尬的紅著臉,立馬把我拉到一邊。
“清禾,孫麗對粉塵過敏,你以後離我的朋友遠一點,免得害她犯病。”
他又指著我的手,語氣裏滿是嫌棄。
“你的手整天摸這些垃圾,太臟了,她的東西你別碰啊!”
行啊,這關係還沒公開,老同學一來,我倒像個渾身油汙的第三者了。
我隻是收廢品,又沒說我收的都是廢品。
......
我書房那台遊戲機不見了。
那是我花了三個多月,從一堆報廢零件裏拚湊修複出來的孤品。
我衝向客廳。
廚餘垃圾桶裏,那個銀灰色的外殼已經被暴力拆解,屏幕像蛛網一樣裂開,幾根脆弱的連接線頭暴露在外,沾著濕冷的菜葉。
孫麗正親昵地挽著劉洋的胳膊,另一隻手還故作嫌惡地捏著鼻子。
“洋洋,你看嘛,我都說了家裏不該有這種電子垃圾,又占地方又有輻射。
你女朋友怎麼什麼破爛都往回撿?”
“那不是破爛!”
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發抖,“孫麗,誰讓你動我東西的?”
她誇張地翻了個白眼,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。
“清禾姐,你別生氣呀。我看你書房太亂了,就幫你打掃一下。
都什麼年代了,誰還玩這種老古董啊,我看著礙眼就順手幫你處理掉了。”
她說話的語氣,輕飄飄的,就像在說她扔掉了一袋過期麵包。
我胸口堵得厲害,目光越過孫麗,死死盯住劉洋,想讓他給我一個說法。
劉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卻先是拍了拍孫麗的手背安撫她,才快步過來把我拽到牆角,壓低了聲音,語氣裏滿是不耐:
“清禾,你跟一個客人計較什麼?不就是一個破遊戲機嗎,回頭我給你買個新的。”
他的話像一盆冰水,從我頭頂澆下來。
“這不是錢的問題!”
我甩開他的手,“那是我熬了整整三個月,每一個零件都親自打磨,全世界就那一台能開機!”
劉洋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。
他不是心疼我的心血,那一瞬間我清晰地看到,我的心血,遠不如他在孫麗麵前的麵子重要。
“你吼什麼!為了一個破爛,你至於嗎!”
“那是我的珍寶,不是破爛!”
我們七年來第一次這麼大聲爭吵。
孫麗站在旁邊,嘴角掛著一絲勝利者的笑意,假惺惺地過來打圓場。
“哎呀,你們別吵了,都是我的錯。清禾姐,我賠給你就是了。”
她說著,假意走到我身邊,視線卻飄向書桌,裝作好奇地拿起一個我用來打磨零件的工具:
“這是什麼呀?”
就在轉身的瞬間,她的手肘看似不經意地向後一擺,“砰”的一聲,精準地撞上了桌角。
桌上一塊正在修複數據的硬盤應聲滑落,在鋪著地磚的地麵上,發出了一聲讓我心跳驟停的清脆磕碰聲。
我腦子嗡的一聲,全身的血都涼了。
就在我準備撲過去撿起硬盤時,劉洋卻先一步擋在了我的身前。
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硬盤,臉上沒有絲毫惋惜,反而充滿了極度的鄙夷。
“為了一個破爛,你至於嗎!”
他說著,仿佛為了向孫麗證明這東西確實一文不值,他輕描淡寫地向前一踢。
硬盤在光滑的地磚上滑出一段距離,“砰”的一聲,
第二次撞在了牆角上,發出了更令人絕望的碎裂聲。
“壞了正好,省得占地方。”他輕蔑地補充道。
完成這個動作後,他才像想起了什麼,一個箭步衝過去,將“受驚”的孫麗一把拉到自己身後,像是怕我撲上去傷害她一樣。
他輕輕拍著孫麗的後背,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:
“不怕不怕,她不是故意的。”
然後,他才轉過頭來看我,眼神裏混合著冰冷的厭惡和命令。
“還愣著幹嘛!把你的這些破爛都收拾幹淨!別在這裏礙小麗的眼!”
他口中的“這些”、“你的”,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,將我跟他徹底劃分開。
七年的相濡以沫,在這一刻,碎成了滿地無人收拾的破爛,其中最鋒利的一片,正中我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