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短短兩天,謝家的醜聞就傳遍了京城。
一向恩愛的謝風晏夫婦和離了。
謝夫人還自願去給攝政王做妾!
更離譜的是,攝政王竟然也同意了!
消息一出,京城頓時炸了鍋,
仔細一打聽,
原來一向溫雅端淨的謝大人,是個跟妻妹通奸的敗類。
就連謝家四歲的嫡子,都是那個庶出的妻妹生的。
可憐謝夫人,含辛茹苦養了四年的孩子,竟然是夫君跟妹妹的私生子。
也難怪我會一怒之下,自願給攝政王做妾。
碰上這樣惡心的夫君和妹妹,
還不如給攝政王做妾呢。
我自請下堂,由妻變妾的事,不僅沒有人非議,竟然還收獲了一波同情。
相比之下,柳入絲就沒這麼幸運了。
她受人唾棄,被罵到不敢出門。
在家中又哭又鬧,上吊喝藥,也挽回不了壞了的名聲。
閨閣少女和姐夫私通,
還敢生下孩子。
她住的院子天天都有人往裏扔臭雞蛋。
她親娘孟姨娘傷心病倒,父親恨我恨得咬牙切齒。
“我從前怎麼沒發現,你是這樣的毒婦!”
房門被一腳踢開,謝風晏一身酒氣,提著劍闖了進來
“你妹妹被逼的想要自盡,你兒子被人嘲笑,堂堂嫡子變成私生子,你父親被氣的病倒,你還有閑心在這繡花?”
他雙目赤紅,舉著劍惡狠狠指著我:
“柳知秋,你到底想幹什麼!”
我漫不經心繡著花樣,輕笑一聲:“我在備嫁啊。”
“你們不是讓我伺候攝政王嗎,我在繡嫁衣。”
謝風晏惱羞成怒,揮劍砍向繡架:
“你這是還在怪我?姐妹一場,你救如絲一命怎麼了?攝政王權勢滔天,能伺候他是你的福氣!”
“這福氣你怎麼不給柳如絲?你提著劍嚇唬誰?”
我抓起他的劍抵在胸口,麵露嘲諷:“有膽你往這兒捅!”
“捅死我給柳如絲出氣啊。看你怎麼跟攝政王交代......哦對了,說不定攝政王仁慈,賜你倆做一對鬼夫妻。”
謝風晏麵色驟變,酒意瞬間醒了大半。
“知秋,如絲是你的親妹妹,你為什麼一點姐妹之情都不顧?還有楓兒,楓兒是你的親生孩子!”
他扔下劍,握著我的手,目光哀求:
“你連母子之情都沒有了嗎?”
“沒有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聲音平靜。
什麼姐妹之情,從來就沒有過的東西。
什麼母子之情,在他選擇柳如絲的時候,也沒有了。
“跟這種狼心狗肺的毒婦費什麼口舌!”
門外突然那傳來一聲暴喝,父親沉著臉走進來,
身後跟著孟姨娘母女,
柳如絲眼底凝聚著噬骨的恨意。
“繡嫁衣?你也配。”
柳如絲猛地衝過來,一腳踹翻我的繡架,
“我被你害得名聲盡毀,你還想嫁人?!”
孟姨娘笑意溫柔,撚起繡花針仔細端詳:
“知秋性子倔強,犯下大錯,如絲你來,幫你爹好好教訓她。”
她臉上笑意加深,將那根針一寸一寸刺入我的指尖。
尖銳的疼痛瞬間炸開,
我猛地繃直了身體,劇烈顫抖:
“攝政王已經同意我做妾,要是我有三長兩短,你們都別想好過。”
柳如絲麵容陰狠,古怪笑了出來:
“姐姐放心,這針紮在身上不留痕跡,我娘早在丫鬟身上試過了。”
話音剛落,她手腕一沉,學著她娘,
把針精準刺進了我的指甲,
“啊——”
我淒厲慘叫,眼前一片血紅:
“放開我,你們放開我!”
父親和謝風晏死死按住我的胳膊,任憑柳如絲母女泄憤,
一針、兩針......
我疼得劇烈顫抖,哀嚎聲綿延不絕。
“都說攝政王不能人道,殘暴弑殺,姐姐,你好好感受活著的滋味吧......等你去了攝政王府,就隻有死路一條。”
柳如絲越來越興奮,抓起一把銀針瘋狂刺我。
我渾身濕透,空洞看著屋頂。
原來所有人都知道,
我去了攝政王府隻有死路一條。
可是他們依然逼我去。
父親、夫君。
一個是我的血脈至親,
一個是我給他生下了血脈至親。
這就是我曾經最看重的家人。
又一波劇痛襲來,我的眼淚洶湧而出,
意識開始恍惚的時候,管家驚慌失措跑了過來:
“老爺!攝政王府來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