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江斌和蘇柔都愣住了。
他們顯然沒想到,我這麼快就妥協了。
蘇柔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譏諷,仿佛在嘲笑我的軟弱。
江斌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,鬆了口氣。
“這就對了,晚意。識時務者為俊傑,何必受那些沒必要的苦呢?”
他以為已經徹底拿捏了我,語氣都變得輕鬆起來。
“你放心,我們會給你辦一場風光的葬禮,你的父母,我們也會‘好好’照顧的。”
我看著他小人得誌的嘴臉,緩緩開口:“我有個條件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我死後,我名下所有資產,必須由我母親來繼承,你們休想動一分一毫。”
我盯著他,一字一句地說。
江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。
“蘇晚意,你別得寸進尺!你媽一個老太婆,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?”
“再說了,你兒子以後也要花錢,我作為他父親......”
“我兒子?”我冷笑一聲,“我兒子有我媽這個外婆就夠了,用不著你這個想讓他死的親爹!”
“你!”江斌被我戳到痛處,勃然大怒。
一旁的蘇柔拉了拉他的衣袖,柔聲說:“斌哥,別跟姐姐置氣了,錢而已,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。”
“姐姐都願意犧牲自己了,我們滿足她這個最後的心願又何妨呢?”
她嘴上說得大度,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算計。
她篤定,隻要我死了,我媽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,根本鬥不過他們。
遺產,早晚還是他們的囊中之物。
江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,他壓下怒火,假惺惺地點了點頭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明天我就讓律師過來,當著你的麵立好遺囑。”
他以為我徹底認命了。
可他們不知道,我剛剛在跟他們周旋的時候,藏在枕頭下的手,已經按下了某個按鍵。
第二天,江斌果然帶著律師和兩份文件來了。
一份是修改好的遺囑,一份是手術同意書。
他將文件摔在我麵前,勝券在握:“蘇晚意,這是你最後的機會,自己簽,還能留點體麵。”
我看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,緩緩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。
那是一支錄音筆。
我按下了播放鍵。
昨晚,他們無恥又惡毒的對話,清晰地回蕩在安靜的病房裏。
“為了讓你活下去,隻能犧牲你姐姐和那個病秧子了。”
“我已經替你申請了精神狀況鑒定,我作為你法定的監護人,就能替你簽字了!”
江斌和蘇柔的臉色,瞬間從得意洋洋變得煞白如紙!
“你,你什麼時候?”
江斌指著我,嘴唇哆嗦著,話都說不完整。
我冷冷地看著他們:“你們以為,我還會像上一世一樣,毫無準備地任由你們宰割嗎?”
在他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,我拿起床頭櫃上的座機,撥通了那個刻在靈魂深處的號碼。
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,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威嚴的聲音。
我用盡全身力氣,對著話筒,用顫抖卻無比堅定的聲音哭喊道:
“媽!救我!”
“我被江斌和蘇柔囚禁在醫院了!”
“他們要殺了您的女兒,還要害死您的親外孫!您快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