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再次有意識,是在醫院。
霍淮安全身多處燒傷,嗓子也因為吸入過多濃煙導致失聲。
麻藥失效,他疼的渾身冒冷汗,毀壞的真皮層混著汗液,痛的他幾乎快要昏死過去。
他伸出手想要按鈴呼喊護士,卻被一雙手攔住。
一抬頭,看到的是薑心蔓冒著火的雙眼。
“祠堂的事是你的對不對?”
她抓緊霍淮安纏著繃帶的雙手,語氣裏帶著風雨欲來的暴怒。
“提前到祠堂,就是為了在香爐裏動手腳,你想害死澤彥!”
霍淮安瘋狂搖頭,想開口想辯解,可是一張嘴,喉嚨裏就像有個帶刺的火球在滾動。
他根本說不出一個字!
落在薑心蔓眼中,成了默認。
“你怎麼會變得這樣惡毒。”薑心蔓一臉失望。
“你知不知道,澤彥手上落下好大一個疤,一個勁的哭。”
隨即像是想到什麼,狠狠捏住他的下巴,“難道,你還為了之前推你的事耿耿於懷?”
“你不是已經答應不追究了嗎?”
隨後,薑心蔓攥住他的手,一路生拉硬拽把他帶到許澤彥病房。
原本處理好的傷口被劇烈撕扯,暗紅色的血液緩慢從繃帶滲出,薑心蔓視若無睹。
“道歉!”
霍淮安不從,薑心蔓耐心告罄,直接按著他的頭狠狠磕在地上。
砰砰砰三聲,力道之大,霍淮安隻覺得頭骨都要碎了。
“好啦,雖然哥哥想毀了我的臉,但哥哥也認錯了,我就大發慈悲原諒他吧。”許澤彥故作大方,拉著薑心蔓撒嬌。
“你啊,總是願意體諒。”薑心蔓親昵刮了刮許澤彥鼻頭,吩咐人將霍淮安抬走。隨後小心拿起燙傷膏,仔仔細細的給許澤彥指甲大的傷口上藥。
霍淮安再次被包成一個木乃伊。
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,宛若行屍走肉。
冰冷的病房裏,換藥護士的悄悄話不絕於耳。
“哇塞,薑總真是心疼許澤彥,那麼一個小傷口,居然把院長叫過去看診。”
“可不嘛,聽說處理傷口的時候,薑總怕許先生咬到自己舌頭,特意伸出自己的胳膊給他咬呢。”
“小聲些,人正牌丈夫還在這躺著呢。”
“怕什麼?所有護士醫生都在許先生那,你再看看這,除了我們兩個,還有誰管他死活?”
霍淮安麻木的聽著,心中再無一絲波瀾。
下午,薑心蔓帶著許澤彥再次出現。
“淮安,你怎麼樣?”她站在床前,想要撥開他的頭發。霍淮安歪頭躲開。
薑心蔓無奈歎氣。“你做了錯事,受到懲罰是應該的,怎麼越大越無理取鬧呢?”
她拿出食盒,將裏麵的東西取出,“澤彥心善,不願意看見我們不和,特意做了小米粥。”
“喝了它,就當一切沒發生過。”
霍淮安依舊閉著眼,許澤彥走上前,“還是我來吧,祠堂的事還等你去處理。我會照薑好哥哥的。”
支走薑心蔓,許澤彥徹底卸下偽裝,翹起腿,繞有興致打量著。
“你的命真大,這都沒有死?看來那個打火機的威力不夠大。”
“你···”霍淮安顫顫巍巍抬起手,沙啞的喉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我怎樣?”許澤彥慢條斯理。“實話告訴你,那火是我引爆的。”
霍淮安驚懼交加,掙紮著想要爬出病房,卻被許澤彥踩在腳下。
“你是不是要去告訴阿蔓,你不會以為阿蔓會給你做主吧?”
“之前那三個響頭,還沒讓你認清事實嗎?”
話畢,許澤彥粗暴捏開他的下頜,將一碗滾燙的小米粥盡數灌進他的嘴中。
粘稠、灼熱、滾燙的湯水瞬間從口腔、喉嚨蔓延至食道、胃部!
霍淮安幾乎感覺到自己被燙熟了。
他想要吐出這些滾燙的米糊,卻因為被許澤彥死死用紙堵住,連掙紮都做不到。
匆匆趕來的趙元辰看見這一幕,尖叫著推開許澤彥,左右開弓,打的他雙頰腫脹。
“你這個賤人,敢這麼對待淮安!簡直豬狗不如!”
折返而來的薑心蔓看到這一幕,臉色鐵青,幾步向前,吩咐保鏢將趙元辰踹飛。
看到許澤彥紅腫出血的臉,心疼之色溢於言表。
轉身,冰冷的目光幾乎將霍淮安撕碎。
“澤彥好心來看你,沒想到你竟敢夥同趙元辰欺辱他?”
“你是不是篤定我舍不得拿你怎樣?”
薑心蔓喘著粗氣,隨即鎖定昏迷不醒的趙元辰,“那就讓他代你受過!”抬起手,趙元辰像條破抹布般被拖走。
霍淮安臉色一沉,她要做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