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“好啊。”我突然笑了，對著鏡頭溫和地說，“之前是我不懂事了，我現在就過去，當麵給曼哥賠禮道歉。”

周敘顯然沒想到我變臉這麼快，愣了一下，隨即露出“算你識相”的表情。

“這還差不多。趕緊來，別帶情緒，今晚兄弟們都在，給我留點麵子。”

掛了電話，我把煤球抱起來，看著它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。

“你剛才說，她包裏有蕾絲眼罩？”

煤球打了個哈欠：“不僅有眼罩，還有一套內衣，也是偷你的。”

我冷笑一聲，轉身去衣帽間換了一套方便活動的運動裝。

“走，煤球。既然他們這麼期待我去，我不送份大禮，怎麼對得起這出好戲？”

煤球興奮地跳上我的肩膀，尾巴像旗幟一樣豎起。

“帶上手機支架，最好再買個充電寶。今晚這瓜太大，我怕你手機電量撐不住。”

等我打車殺到露營地時，天已經黑了，篝火晚會剛剛開始。

周敘那群好兄弟都在，大概七八個人。

陸曼換了一件寬鬆的男友風襯衫，露出一雙白得反光的大腿。

她正坐在周敘身邊，手裏拿著一串烤肉，笑得花枝亂顫。

周敘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，姿態親密得仿佛他們才是一對。

我直接找了個陰暗的角落，架起了手機，開啟了錄像模式。

煤球趴在我耳邊實時轉播。

“注意聽，那個女人要開始表演了。她心裏想：這群男人真好騙，稍微露點大腿就走不動道了。特別是周敘，隻要我裝裝可憐，他就什麼都聽我的。”

果然，陸曼喝了一口啤酒，突然歎了口氣。

“其實我挺羨慕凝凝的，有周敘這麼好的男朋友寵著。哪怕她脾氣壞點，任性點，周敘也包容她。”

周圍的兄弟立刻開始幫腔。

“曼哥你羨慕她幹嘛？安凝那就是作！今天也就是你脾氣好，換成別的女人早扇她了。”

“就是，周敘，不是我說你，這女人不能慣著。今天敢潑水，明天就敢上房揭瓦。”

周敘喝了口酒，一臉無奈。

“我也沒辦法，她家裏條件一般，有點自卑，所以總想通過這種方式找存在感，我都習慣了。”

我氣得差點把手機捏碎。

我家條件一般？

我爸是做進出口貿易的，為了照顧周敘的自尊心，我一直裝作普通工薪家庭，開的車都是我爸公司淘汰下來的帕薩特。

他倒好，拿著我的低調當成他優越感的來源？

陸曼往周敘身上靠了靠，眼眶微紅。

“周敘，你太辛苦了。要是我以後找男朋友，絕對不會讓他這麼累。我肯定陪他打遊戲，陪他喝酒，絕不查崗。”

那一圈男人瞬間被感動了。

“聽聽！這就是格局！”

“曼哥這樣的才是理想型啊！”

“周敘，要不你幹脆跟安凝分了得了，曼哥這麼好，你們又是老同學。”

周敘轉頭看著陸曼，眼神裏滿是溫柔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。

“如果早幾年......”他話沒說完，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
陸曼羞澀地低下了頭，手卻在桌子底下悄悄摸上了周敘的大腿。

煤球的聲音在我腦海裏尖叫：

“摸了摸了！摸大腿內側了！這女人心裏在想：周敘這腿練得不錯，比我上周睡的那個健身教練強點。”

我強忍著衝上去掀桌子的衝動，調整了一下鏡頭焦距。

很好，畫麵很清晰。

就在這時，陸曼突然站了起來，似乎有些站不穩，晃晃悠悠地往帳篷方向走。

“我不行了，頭有點暈，周敘，你能不能扶我去休息一下？”

周敘二話不說，扔下酒瓶就扶住了她。

“慢點，我送你進去。”

兩人摟摟抱抱地進了最大的那個帳篷。

剩下的男人們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哄笑聲。

“我看今晚周敘是出不來了。”

“安凝不在，正好給咱們曼哥騰地方。”

我抱起煤球，冷冷地盯著那個帳篷。

“煤球，接下來怎麼辦？”

煤球舔了舔爪子。

“別急，等十分鐘。那個女人正在換那套蕾絲，周敘在假裝找水，其實心裏期待得要死。等他們開始談心的時候，我們就進去送驚喜。”

這十分鐘，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十分鐘。

我看著帳篷裏的燈光映出兩個交疊的人影。

那種惡心感在胃裏翻騰。

終於，煤球尾巴一豎。

“就是現在！衝！”

我一把掀開帳篷簾子，閃光燈直接懟到了兩個人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