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拿著那兩千塊錢,直接帶煤球去了樓下的寵物店。
“最貴的洗護套餐,加精油按摩,再來兩根和牛貓條。”
我把錢拍在櫃台上,感覺這輩子都沒這麼硬氣過。
等待煤球做SPA的空隙,我坐在休息區,腦子裏像過電影一樣回放著這幾個月的一幕幕。
周敘的冷暴力,陸曼的挑釁,還有那些所謂的兄弟們看戲的眼神。
原來,我才是唯一的那個小醜。
煤球享受完服務,毛發油光水滑地走了出來,神情高傲得像個巡視領地的君王。
我把它抱進懷裏,打車回了我和周敘同居的公寓。
一進門,煤球就炸了毛。
它從我懷裏跳下來,直奔臥室,對著我的梳妝台發出一陣嘶吼。
“怎麼了?”我跟進去。
眼前的景象讓我血壓飆升。
我的梳妝台一片狼藉,我最寶貝的那瓶限量版香水瓶蓋沒擰緊,倒了一桌子,滿屋子都是刺鼻的香味。
更惡心的是,衣櫃門開著。
我上周剛買還沒舍得穿的那條真絲睡裙,此刻正皺巴巴地團在角落的臟衣簍裏。
上麵還有一塊不明的汙漬。
煤球跳上梳妝台,鼻子聳動了兩下,那奶凶的聲音再次響起:
“鏟屎的,你頭頂不僅綠,還發光了。”
我握緊了拳頭:“她來過?”
“何止來過。”
煤球舔了舔爪子,眼神嫌棄地掃過那堆化妝品。
“那個女人今天上午就在這兒。她試了你的口紅,嫌顏色老氣,故意把膏體轉出來頂在蓋子上毀了。”
我拿起那支口紅,打開一看,果然,膏體已經斷成了兩截。
“還有那條裙子,”煤球繼續補刀,“她在周敘麵前穿了,還問周敘是不是比你穿更有韻味。周敘那個瞎子說,你穿像大媽,她穿像女神。”
我氣得渾身發抖,胃裏一陣翻江倒海。
他們竟然趁我上班,在我的家裏用我的東西,還要踩我一腳。
就在這時,周敘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。
我深吸一口氣,接通。
屏幕上,周敘正開著車,背景是不斷倒退的樹影。
“安凝,你鬧夠了沒有?”
他眉頭緊鎖,語氣裏滿是不耐煩。
“趕緊打個車過來跟曼哥道歉。大家都在露營地等著呢,因為你一個人,全場氣氛都僵了。”
鏡頭無意間一晃,掃到了副駕上的陸曼。
她已經擦幹了臉上的水,此刻正紅著眼眶,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可就在那一瞬,我看到了她頸間戴著的項鏈,那分明是我買來還沒來得及拆封的項鏈!
“周敘,那是我的項鏈。”我聲音驟冷。
周敘明顯一愣,下意識看向陸曼。
陸曼慌亂地捂住領口,眼淚瞬間湧了出來。
“對不起凝凝,我看這根鏈子掉在車座縫隙裏,以為是周敘買的小玩意兒,就順手戴著試了試,我不知道是你的,我現在就摘下來。”
她手忙腳亂地去解扣子,卻因為指甲太長,怎麼也解不開,急得臉都紅了。
周敘看得心疼,一把按住她的手。
“行了!不就是根破鏈子嗎?值得你這麼上綱上線的?”
他轉頭怒視鏡頭。
“安凝,你平時亂花錢買這些破銅爛鐵就算了,現在曼哥幫你撿起來,你還咄咄逼人?你有沒有點教養?”
破銅爛鐵?那可是我找了兩個月關係才拿到的全球限量定製款,是我給自己挑的生日禮物。
煤球突然湊到手機屏幕前,對著鏡頭呲了呲牙。
腦海裏的聲音充滿了嘲諷:
“精彩,真是精彩。這女的心裏在想:廢物,這項鏈是我趁他去廁所從你抽屜裏偷的。做工還不錯,正好配我今晚那套戰袍。”
“還有你那個蠢男友,他心裏想的是:安凝怎麼變得這麼斤斤計較?一點都不如曼哥大度。真希望今晚曼哥能多陪我喝幾杯,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。”
我看著屏幕裏那對狗男女的嘴臉,突然就不氣了,反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。
既然你們想玩,那我就陪你們玩把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