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車禍醒來後,我失去了部分記憶。
丈夫心疼地抱著我,聲音哽咽:“醫生說你這次流產傷了身子,以後......可能很難再有孩子了。”
婆婆也在一旁啜泣,說就算我不能生,也永遠是她唯一的兒媳。
所有人都誇我嫁了個好人家,丈夫不離不棄,婆婆通情達理。
可我知道。
車禍時,我根本沒有懷孕。
並且,我早就生過一個孩子了。
但那個孩子,去哪了?
......
蔣淩越將我擁在懷裏,手臂微微顫抖。
“湘晴......”他聲音哽咽,“醫生說,這次車禍傷到了子宮,已經無法再生育了。”
“而且醫生說,隻有摘除子宮才不會留下後遺症,我為你預約了一個月後的子宮摘除手術。”
我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:“老公,我們是不是有過一個女兒。”
蔣淩越歎了一口氣:“老婆,我知道流產對你的打擊很大,可你不能總沉浸在悲痛中,我們都該向前看。”
他頓了頓繼續說道:“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,我們以後領養一個。”
婆婆在一旁也哭得泣不成聲:“是啊,湘晴,媽隻要你好好的。就算不能生,你也永遠是蔣家唯一的兒媳。”
聽到丈夫和婆婆安慰的話語,我的心裏卻沒有半點感動。
我的第六感告訴我,他們在騙我。
殘存的記憶很零碎,像是選擇性地被刻意隱藏。
恥骨上時有時無的痛感提醒著我,這是生育過孩子的女人才會留下的舊疾。
所以,他們極力隱藏的,究竟是什麼?
我像一個木偶一樣被他們帶回了家。
直到坐在熟悉的床上,我才漸漸回過神。
很熟悉,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躺在床上度過的。
見我盯著床不說話,蔣淩越緊盯著我問:“湘晴,你......是想起什麼了嗎?”
“沒有,就是記憶有些混亂......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。”
聞言,他抿著唇,反光的鏡片後麵,那雙幽深的眼眸緊緊盯著我。
就在我看得後背直冒冷汗時,他終於開口:“好。”
“有哪裏不舒服的,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,我就在外麵。”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房門合上,我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。
真奇怪,我竟然有些抵觸他。
可殘存的記憶又告訴我,不論是我和他戀愛的時候,還是婚後的那半年,我們倆都很甜蜜。
那就隻可能是婚後半年到這場車禍間的一年裏,發生了一些事。
或許,我記憶裏的那個孩子,就是在此期間出生的。
但,孩子在哪呢?
我繞著房間細細打量,房間打掃得很幹淨,沒有一點母嬰用品。
太刻意了。
若真像他們說的那樣,我發生車禍時懷著孕,那怎麼一點和孕婦相關的產品都沒有?
思緒翻飛,我的手無意識地插進了床墊和床板的夾縫,這是我壓力大時的習慣性動作。
可指尖卻觸碰到了一個圓潤小巧的東西。
拿出來一看,是一個嬰兒的連體服上最常用的紐扣款式。
所以,這個家裏真的有一個孩子的存在!
丈夫和婆婆果然有事瞞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