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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樓外傳來陣陣誦經的聲音。

倪歡走出去，鼻息間籠罩著香火味，身著黃袍的大師們撥動著手中的佛珠。

當年她的第一個孩子流產後，陸斐寒就在別墅西南角蓋了這座廟。

他說：“歡歡，別怕，孩子會一直在我們身邊。”

他說：“歡歡，別難過，我們還會有孩子。”

倪歡眸中含著熱淚，踏進廟中，她隻想用心完成這場祭奠儀式，告慰她死去的孩子。

卻見溫泠嫋坐在靠椅上吃著貢物。

“出去！”她走上前，眼眸通紅，“害死他們的人，你怎麼有臉在這裏！”

陸斐寒微微皺眉，“歡歡，別任性。”

溫泠嫋將東西隨意扔在地上，無辜的笑起來，“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？”

“斐寒已經答應我了，要將這裏拆了做我的花房。”

就在這時，從外麵狂跑進來一條黑毛藏獒。

他咆哮著四處亂撞，直接將供台撞翻，貢品和牌位掀翻一地，還有....裝著孩子血肉的金罐！

倪歡瞳孔驟縮，麵上滿是驚恐，看著地上的血肉止不住的發抖。

下一秒，那條瘋狗卻跑上前舔舐起來。

“啊——！”

“孩子！我的孩子！”

她跑上前，卻被身後的陸斐寒緊緊住，“歡歡，那是藏獒，別過去！”

等到藏獒終於將血肉下肚，這才乖乖的趴在溫泠嫋的腳邊。

這條狗，是溫泠嫋養的！

她抿著唇，“斐寒，我也不知道團子會這樣....是不是這裏有什麼臟東西，它想保護我.....”

她的意思，是這些孩子是臟東西。

倪歡尖叫起來，“陸斐寒，你這個懦夫！我們的孩子因她而死，血肉還被她的狗吃了！你就不會有半分的心痛嗎？”

她的指甲死死掐緊陸斐寒的肉裏，他愧疚的視線落在那團血色的印子，聲色嘶啞，“歡歡，那隻是團死物，人要向前看。”

倪歡腳步踉蹌著上前，淚珠洶湧。

眼前一黑，直直向後栽去。

等再醒來時，那座廟已經被夷為平地。

溫泠嫋身上穿著陸斐寒的家居服，笑容燦爛，“別哭喪著臉呀，你的孩子既能讓團子果腹，還能當我的花肥，一舉兩得嘛！也算‘人生意義’了！”

這件家居服，是倪歡當年買的情侶衣。

陸斐寒拿到手時親自手洗，每夜穿著入睡，“歡歡，我不會讓任何人碰你送的禮物，以後我就算死了也要穿著入墳！”

鼻間一陣酸澀，倪歡再也忍不住，拿著桌上的果刀就刺了過去。

卻沒想到地上的藏獒撲過來，果刀插在它的肚子，陸斐寒進來時便看到這一幕。

他將倪歡狠狠推開，大理石轟隆一聲，倪歡躺在滿地碎石中，額頭、手臂、甚至臉上都冒著血珠。

“嫋嫋，你沒事吧？她有沒有傷到你？別怕，我來了。”

看著他現在深情的樣子，倪歡的記憶一瞬間回到當年。

他在綁匪手中將她救回來時，明明身中兩刀，卻還安慰：“歡歡，你沒事吧？他有沒有傷到你？別怕，我來了。”

一模一樣的話，卻是對不同的女人說的。

陸斐寒壓抑著怒氣，眸光寒冷到極點，他看向倪歡，“將太太養在一樓的流浪貓狗，全都處理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