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白天他的鞋碰到她的血,眼中的嫌棄蓋都蓋不住。
而現在他卻能毫無負擔,滿臉溫柔的洗內褲。
倪歡捏緊雙拳,長長的指甲陷進掌心。
陸斐寒這才看見她,皺眉開口,“你來的正好,嫋嫋來例假了,你去給她煮碗紅糖雞蛋。”
“多放點糖,她喜歡甜的。”
倪歡忍不住紅了眼眶,前所未有的難堪和酸楚纏繞上心頭,她徑直走過去。
狠狠將房門砸上,唇間止不住的顫抖。
當年她是港城公認的夢中佳人,頂級女神,家世樣貌不輸人半分。
陸斐寒為了追她,甘願放棄家族繼承會議,隻為給她送紅糖水。
他不顧潔癖,在肮臟的垃圾場翻找她父親的遺物。
也不顧身體,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上自斷一指向她證明真心。
他奉出所有熱情和耐心,為她改變,為她妥協,為她讓步。
後來父親去世,倪氏破產,她和母親被人追殺和折磨時,他擋槍擋刀差點沒了命,救了她整整5次。
她也拿出所有積蓄助他自立門戶,成就現在響徹港城的“H.H集團”,可現在,他卻變心了。
倪歡蜷縮在牆角,淚早就流不出來了,悲傷的情緒卻堵得喉嚨發緊。
半夜,門被悄然打開。
溫泠嫋手中拿著碗,輕聲道:
“你放心,你那些寶貝的寄生物不會痛苦,無論是被油煎,還是被火燙,都不會發出慘叫。”
“別太難過,這真的是最後一次研究了。”
倪歡死死盯著她,心中的恨意波濤洶湧。
溫泠嫋卻湊近了些,笑如蛇蠍,“因為,我不會允許你再懷孕了。”
她將碗遞過去,
“我看你流了好多血,一定很虛弱,所以這個東西,是斐寒專門為你熬煮的,很補的,你嘗嘗。”
倪歡麵色厭惡,“滾出去。”
溫泠嫋卻不理會,直接冷笑一聲卸了她的下巴,“快喝吧,這可是你身上的血肉啊。”
倪歡被巨大的酸脹疼痛裹挾,她的口大張著,隻能被溫泠嫋強行將那碗東西灌下去。
這是什麼?!
她睜大眼,嘴巴合不上,隻能啊啊的喊叫著。
溫泠嫋滿意的將碗扔在地上,“這是你的子宮啊!我親手從你身上剝離下來的,大補哦!”
“哦,對了,裏麵還有我的實驗鼠,也是大補哦!”
恍若晴天霹靂,倪歡大腦一片空白。
她合不上口,胃裏止不住的翻騰。
不知哪來的力氣,她衝上前一把扯住溫泠嫋的頭發。
下頜發出清脆的骨裂聲,倪歡死死咬在她的脖子——
這時,陸斐寒衝進來將倪歡扯開。
他看著她掉落的發絲和滲血的脖子,麵色陰鷙,“來人,將太太的頭發全都剃了!”
“將她扔進魚池,好好教訓一下。”
倪歡淚如泉湧,她不敢相信,陸斐寒的愛竟然會變得這麼快。
當年他在佛前起誓,“倪歡,若我變心背信,必定親人離去孤獨終老,不得善終。”
她嘶吼出聲:
“陸斐寒,你說會愛我一輩子,都是假的嗎?你起的誓都是謊言嗎?你說不讓我受委屈,都是.....”
陸斐寒下頜繃緊,看不明情緒。
他深吸一口氣,“倪歡,我從未說過,我不愛你。”
“嫋嫋已經失去大哥了,她比你傷心難過百倍,你任性動手,我得給她一個交代。”
保鏢押住倪歡,將她架了出去。
被扔下魚池時,她隻看到陸斐寒決絕的身影。
她麵色煞白,忍不住劇烈掙紮著,除了水灌進肺腔的爆炸感,還有四麵八方遊蕩而來的食肉魚。
它們張開鋒利的齒尖,對著她柔嫩的皮膚,狠狠咬了下去。
血色蔓延在水中,倪歡感受到血肉被撕咬,極致的疼痛讓她痛不欲生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被打開,高大的陰影遮住她的光。
“歡歡,你學乖了嗎?”
陸斐寒捏著她的下巴,眉眼滲出柔情,“父親要將嫋嫋改嫁給鹿城那個活太監,你替她嫁過去好不好?”
“別擔心,等到他們發現娶錯了人,自然會將你送回來。”
“隻要你答應,我現在就放你出來。”
倪歡心如死灰,聽到這樣荒謬的話也沒有激起半分漣漪,她點頭,扯出一絲笑,
“好。”
陸斐寒將她放了出來,看著她滿身的傷痕微微皺眉不忍,交代道:“用最好的藥,別讓她留疤。”
晚上,倪歡拿起手機,撥打了一個電話。
“你的新娘被換成了我,你能接受二婚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