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用盡全身力氣踹在了柳萍雯的肚子上。
她哀嚎著,倒在一邊。
嘴裏罵罵咧咧要把我碎屍萬段,埋進土裏種上果樹。
斧頭咣當落地。
離我隻有一掌遠。
銀牌也掉落在衣服外。
上麵寫著“杜萍雯”。
我忍著眩暈爬起來,一把扯掉了銀牌。
那熟悉的觸感讓我如夢初醒,渾身發冷。
上輩子從背後襲擊我的人,是柳萍雯。
一些細節被串聯起來。
我死死盯著柳萍雯,推測出了當年的真相。
杜豐那個畜生連柳萍雯都不放過。
柳萍雯慘遭毒手。
杜雲笙終於忍受不了了,拿起刀捅死了杜豐。
但這一幕被我看見了。
柳萍雯為了保護杜雲笙,差點殺了我。
老村長於心不忍,把我送進城裏治療。發現我失憶後,就把我送到了孤兒院。徹底與柳石村隔離起來。
杜媽媽愛子心切,或許是故意留下自己的DNA,就是為了以後方便給兒子脫罪。
而杜雲笙則是為了保護柳萍雯。
我拍拍腦袋,試圖甩掉眩暈的嘔吐感,
“柳萍雯,當年沒把我殺死,你是不是很後悔啊?!你還想幫杜雲笙瞞一輩子?!別癡心妄想了!你和他都是殺人犯!”
“你們是不是以為你有精神疾病就不會坐牢了?真是天真!哪怕你完全沒有行事能力,都會被強製醫療!你們逃不過的!”
突然,柳萍雯的手猶如幽靈一般纏上了我的腳踝。
用力一拉。
她猛地撲到我的身上,雙眼赤紅,近乎癲狂地掐住了我的脖子,
“雲笙哥哥才不是殺人犯!你才是!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!”
“是你!一切都是你的錯!雲笙哥哥本來不需要離開的!他離開了我!都是因為你!”
我拚命反抗,拍打柳萍雯的胳膊。
但瘋子的力量強到可怕。
我的麵部充血扭曲,滾燙的血液似乎要破體而出。
雙腿用力地去踹蹬,卻好像沒有用。
我紅著眼不甘心地嘶吼,卻下意識叫出了他的名字,
“杜、雲笙,救、救我......”
“砰——”
禁錮消失。
柳萍雯撞在了燒火灶上,痛得抽搐。
空氣再一次沐浴了我的鼻腔。
我瘋了一樣拚命呼吸咳嗽。
杜雲笙崩潰地抱起我,為我拍打背部,
“清寧!清寧你沒事吧?!我不該讓你跟她走!都是我的錯!”
他輕柔的手完全不敢碰觸我,眼淚卻毫不吝嗇地滴在我的領口。
老村長緊隨其後,拿起銀針聞了聞,鬆了一口氣,
“沒事,就是些讓人沒勁兒的藥。萍雯應該是從隔壁家偷的。”
柳萍雯趴在地上不甘心地嚎叫,
“為什麼?!殺了她啊!她是壞人!”
“雲笙哥哥殺了她!我才是你的新娘!他答應了!他答應過的!不許騙我!”
我口中全都是血腥氣,眼角漫出生理性的淚水,舉起杜萍雯的銀牌,看向杜雲笙。
老村長歎了一口氣。
“都是造孽啊......”
杜雲笙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眸,懇求我,
“清寧,就這樣吧。別查了!我們回去吧!我後悔了!我不該讓你接手這個案子的!”
“媽媽讓我們不要再折騰了,她已經認罪了......”
我心中湧起一股怒氣,不甘地推開杜雲笙,踉踉蹌蹌地站起身。
嘶吼著質問他們,
“我都已經知道了!你們還要隱瞞什麼?!我會幫你辯護等你出來!他杜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滓!但你為什麼到了現在都還要騙我!還要讓阿姨為你頂罪?!她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她坐牢啊!”
突然,占漫出現在我的身前,皺著眉,滿臉猶豫和不忍,
“因為他想保護你啊......”
“清寧,杜豐是你殺的。”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