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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藥店門口胃疼發作，求主播男友幫買一盒9塊9的止痛藥。

他卻把鏡頭懟到我臉上，開啟萬人直播：“家人們誰懂啊？這就是傳說中的撈女！”

“平時喝奶茶幾十塊不眨眼，現在裝病騙我的錢，連9塊9都要男人掏？”

直播間沸騰，彈幕全在刷“讓他滾”、“心機女”。

他身邊的純情學妹更是遞上一杯熱水，嬌滴滴補刀：“哥哥別氣，姐姐可能隻是想博關注，不像我，生病從來硬扛。”

我沒哭，也沒鬧。

隻是默默掏出包裏那張沾著酒漬的“千萬合同”和確診胃癌早期的化驗單，對著鏡頭笑得淒涼又決絕。

“顧言舟，這9塊9我不借了。但你欠我的那條命，今天該還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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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裏的絞痛像是有把生鏽的鋸子在來回拉扯。

暴雨砸在藥店門口的台階上，我蜷縮在角落，冷汗順著額角混進雨水裏。

視線開始模糊，我顫抖著伸出手，扯了扯顧言舟的褲腳。

“疼......幫我買一盒止痛藥，求你。”

隻要9塊9。

為了趕來見他，我包裏的現金剛付了車費，手機也因為暴雨受潮黑屏了。

顧言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，眼底沒有半分心疼，隻有嫌棄。

下一秒，刺眼的補光燈直接懟到了我慘白的臉上。

他舉著那台我省吃儉用兩個月才給他買的最新款手機，開啟了直播。

“家人們誰懂啊？這就是傳說中的吞金獸女友！”

顧言舟的聲音誇張又刺耳，穿透雨幕鑽進我的耳朵。

“平時喝幾十塊的奶茶眼都不眨，現在裝病騙我的錢，連9塊9都要男人掏？”

他把鏡頭拉近，對準我因疼痛而扭曲的臉，仿佛在展覽某種稀奇的醜角。

“大家看清楚了，這就是現代獨立女性的嘴臉，平時喊著男女平等，關鍵時刻一分錢都要算計我的。”

直播間瞬間湧進幾千人，彈幕飛快滾動，全是惡毒的咒罵。

“這就是那種吸血鬼撈女吧？真惡心！”

“讓這種女人滾！哥哥別理她！”

“這演技不去拿奧斯卡可惜了，為了9塊9至於嗎？”

我疼得快要窒息，想解釋，喉嚨裏卻全是腥甜的鐵鏽味。

昨晚為了幫他拿下一個大客戶，我硬生生擋了三斤白酒。

酒精燒穿了胃黏膜，我吐了一夜的血，換來的卻是他現在的嘲諷。

“顧言舟......”

我費力地張嘴，聲音嘶啞，“我是真的疼......”

“姐姐，你就別逼哥哥了。”

一道甜膩的聲音插了進來。

蘇軟軟穿著顧言舟的寬大外套，手裏捧著一杯還在冒熱氣的紙杯，那是藥店免費提供的熱水。

她蹲下來，把鏡頭蹭過去一半，臉上掛著無辜又懂事的笑。

“是藥三分毒，姐姐還是多喝熱水吧。”

她把水杯遞到我嘴邊，卻故意手一抖，滾燙的水潑在我手背上，燙起一片紅腫。

我猛地縮手。

蘇軟軟立刻紅了眼眶，委屈地看向鏡頭。

“姐姐是不是嫌棄我也沒錢？不像我，因為怕哥哥花錢，生病了從來都是硬扛，不敢給哥哥添麻煩。”

直播間徹底沸騰了。

“看看！這才是好女孩！那女的什麼東西！”

“軟軟別哭，心疼死我了！”

“這對比太慘烈了，顧言舟快分手，這種廢物留著過年？”

顧言舟看著飆升的熱度和禮物特效，嘴角壓不住地上揚。

他一把摟過蘇軟軟，對著我冷笑。

“聽見沒薑籬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。別拿你昨晚擋酒那點破事邀功。”

他語氣輕蔑，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。

“那是你自己願意喝的，想蹭我的功勞？做夢吧。”

我的心在那一瞬間，比胃還要冷。

為了那份合同，我喝到胃出血，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，我拔了針頭跑來找他，想告訴他合同拿下來了。

結果，就這？

疼痛讓我的意識反而清醒了幾分。

我不再看他，也不再哀求。

我顫抖著手，從包的夾層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。

那是一張確診單，上麵赫然寫著：胃癌早期。

而在確診單下麵，壓著那份還沾著酒漬的千萬合同。

我抬起頭，對著鏡頭，扯出一個慘烈又決絕的笑。

雨水順著我的下巴滴落，像極了眼淚，但我一滴淚都沒流。

“行，顧言舟，記住你今天的話。”

我聲音不大，卻透著一股讓人心驚的死寂。

“這9塊9，我不借了。”

“但你欠我的那條命，今天該還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