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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言舟愣了一下，隨即嗤笑出聲。

“還你的命？薑籬，你演苦情戲演上癮了？”

他根本沒看清我手裏拿的是什麼，隻當我又在耍什麼把戲博同情。

直播間裏的嘲諷聲更大了。

“笑死，還欠命，這女的是不是有妄想症？”

“劇本吧？為了火真是臉都不要了。”

我不理會那些惡言惡語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撐著膝蓋站了起來。

哪怕疼得直不起腰，我的脊背也挺得筆直。

我掏出那部好不容易重啟成功的舊手機，掃碼，付款，9塊9。

店員遞來藥盒，眼神裏帶著同情和鄙夷交織的複雜情緒。

我摳出兩粒藥，連水都沒喝，直接幹咽了下去。

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裏炸開，順著食道一路燒下去，但我連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
藥效還沒上來，但我眼裏的卑微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
我轉身，一把抓住了顧言舟還在直播的手機支架。

“你幹什麼！弄壞了你賠得起嗎？”

顧言舟驚叫一聲，想要搶回手機，卻被我死死扣住手腕。

我平日裏看著瘦弱，此刻爆發出的力氣卻大得嚇人。

我把那張蒼白如紙的臉，直接懟到了高清鏡頭前。

眼神冰冷，像是在看一堆死物。

“既然要鑒別撈女，那我們今天就好好算算賬。”

我對著鏡頭，豎起一根手指。

“戀愛三年，1095天。”

顧言舟慌了，伸手來推我：“薑籬你瘋了！關直播！”

我側身躲開，反手一巴掌甩在他手上，清脆的聲音在雨夜裏格外響亮。

“讓他滾”的彈幕停滯了一瞬。

我盯著鏡頭，語速極快，字字清晰。

“顧言舟身上這套某大牌的高定西裝，3萬8，刷的是我的信用卡副卡。”

我指著他的手腕。

“這塊表，浪琴先行者，萬4，是我去年的年終獎。”

“還有你腳上這雙限量球鞋，8千，是我熬了三個通宵做方案換來的。”

顧言舟臉色漲紅，還在嘴硬：“那......那是你非要送我的！情侶之間送禮物也算撈？你太計較了吧！”

蘇軟軟也趕緊在一旁陰陽怪氣：“是啊姐姐，談戀愛算這麼清，太市儈了吧，顯得你好廉價哦。”

我冷笑一聲，目光如刀子般刮過蘇軟軟那張偽善的臉。

“好，禮物不算，那我們算生活費。”

我點開手機備忘錄，直接懟到鏡頭前。

“濱江花園的房子，房租一月8000，三年就是28萬8。”

“租賃合同上簽的是我的名字，錢是從我工資卡裏扣的。”

“水電煤氣、物業費、網費，三年共計4萬3。”

“還有你顧言舟的一日三餐，包括你那些不小心落在蘇軟軟那裏的內褲襪子，全是我買的！”

直播間的風向開始變了。

原本刷屏罵我的彈幕，此刻出現了大片的問號。

“臥槽？這男的身上穿的都是女方買的？”

“房租全是女方出？軟飯硬吃啊這是？”

“這女的這麼有錢？看著不像撈女啊......”

顧言舟看著彈幕，冷汗下來了，眼神開始躲閃。

“你......你胡說！我也花錢了！”

“你花了什麼？”

我逼近一步，氣勢逼人，“花錢給我買過一瓶水？還是花錢給我買過一包紙？”

“哦對了，你唯一的花銷，就是給你這位好妹妹買奶茶，用的還是我的親密付！”

蘇軟軟臉上的假笑掛不住了，縮在顧言舟身後不敢出聲。

我掏出手機，打開銀行APP，直接投屏到直播間。

那一串串紅色的轉賬記錄，觸目驚心。

“別急，大頭還在後麵。”

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，眼神掃過顧言舟那張慘白的臉。

“家人們，來看看你們口中這位獨立自強的好哥哥，每個月還要從我這個吸血鬼這裏，拿多少零花錢去養別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