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是豪門真千金,卻因不夠溫順,被父母送進了全封閉式德育女校。
隻因養女哭訴我搶了她的聯姻對象,哥哥便冷著臉將我推上車:“去學學怎麼當個合格的妹妹。”
半年後,我學成歸來,溫順得像個假人。
訂婚宴上,養女故意潑我紅酒,等著我像以前一樣發瘋。
我卻渾身顫抖,條件反射地跪下,熟練地自扇耳光:
“對不起,我有罪,我感恩,請不要關我禁閉......”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大鐵門緩緩向兩側滑開,發出的摩擦聲像是指甲刮過黑板。
我坐在車後座,雙手死死扣著膝蓋,指甲幾乎陷進肉裏。
半年前,我被塞進這輛車時,還在歇斯底裏地咒罵陸盈盈是個婊子。
現在,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,生怕頻率不對,就被判定為情緒失控。
陸硯和陸盈盈站在別墅門口。
陸盈盈縮在陸硯身後,像是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。
“哥,姐姐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打我......我怕。”
陸硯拍了拍她的手背,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別怕,她要是還沒學乖,就再送進去。”
車門開了。
我沒有像以前那樣跳下車大吵大鬧,也沒有衝上去撕爛陸盈盈的假臉。
我機械地邁出左腳,然後是右腳。
下車,立正,挺胸,抬頭。
雙手緊貼褲縫,雙腿並攏,眼神空洞地聚焦在腳尖前三寸的水泥地上。
像個剛出廠的次品機器人。
陸盈盈眼裏閃過一絲詫異,隨即換上一副姐妹情深的嘴臉,湊上來要挽我的手。
“姐姐,你終於回來了,我好想你......”
就在她指尖碰到我袖子的瞬間。
我像觸電一樣猛地彈開,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。
嘴裏下意識地崩出一串毫無起伏的詞:
“報告教官,肢體接觸違規,扣兩分!請求寬大處理!”
空氣死一般的寂靜。
陸盈盈的手僵在半空,表情精彩極了。
陸硯皺起眉,眼裏的厭惡不加掩飾。
“裝什麼?半年不見,連人話都不會說了?”
他覺得我在演戲,在這個家裏,我永遠是那個為了博關注不擇手段的瘋子。
我閉上嘴,垂下頭,不再解釋。
解釋就是頂嘴,頂嘴要關禁閉,三天不給水喝。
回到客廳,爸媽都在。
桌上擺著豐盛的飯菜,正中間放著一塊黑森林蛋糕。
那是我以前最愛吃的,也是陸家為了保持身材嚴令禁止我碰的。
母親有些不自在地把蛋糕推到我麵前。
“初初,吃吧,這是特意給你留的。”
我看那塊蛋糕。
瞳孔瞬間驟縮,後背的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衣衫。
在德育女校,甜食是禁忌。
偷吃一口,就要被教官捏著鼻子,強行灌下一大桶肥皂水,直到吐出來的膽汁都是泡沫味。
胃部開始劇烈痙攣,嗓子眼像是被手死死掐住。
“嘔——”
我猛地衝向角落的垃圾桶,對著裏麵幹嘔起來。
酸水混著恐懼,怎麼止都止不住。
原本溫馨的接風宴,瞬間變得尷尬又惡心。
“啪!”
陸硯重重地摔了筷子。
“沈初,你存心惡心大家是不是?不想吃就滾出去!”
這一聲脆響,像是某種開關。
我條件反射地抱住頭,瞬間蹲防在牆角,渾身抖得像篩糠。
“我有罪,我不該浪費糧食......”
我顫抖著喃喃自語,眼神渙散。
“我吃,我馬上吃,別灌我......”
在全家人驚恐的注視下,我撲向垃圾桶。
抓起裏麵不知道誰扔進去的果皮和殘渣,瘋了一樣往嘴裏塞。
一邊塞,一邊含糊不清地求饒。
“我吃完了......教官......我都吃下去了......沒有浪費......”
陸硯僵在原地,臉上的怒氣還沒散去,卻莫名染上了一層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