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死後的第一年,宋之言官宣了新戀情。
對象是曾給他下過藥的小秘書。
第二年,他砍掉我們一起種的櫻花樹,種起了小秘書最愛的洋牡丹。
第三年,他移平我爸媽的墳墓為小秘書建造了遊樂園。
期間有人提起我,他都會厭惡地皺眉:
“她死了最好,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,就是和她相愛。”
直到第六年,他和小秘書訂婚,要把宋家的傳家手鐲戴到她手上時。
一個長相酷似我的女孩衝進宴會裏,用力抱住宋之言的大腿。
“爸爸,我終於找到你了。”
......
熱鬧的氛圍瞬間冷場。
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她。
我的靈魂飄在空中,急得團團轉。
宋之言那麼恨我,要是知道這是我孩子,一定不會放過她。
“你叫我什麼?”宋之言已經從愣神中回過神,蹙眉問女兒。
女兒眨了眨眼:
“爸爸啊,你不就是我爸爸嗎?我在媽媽的錢包裏看到過你的照片。”
我突然很後悔當初為了念想把宋之言的照片放在錢包夾層裏。
沒想到被女兒翻了出來。
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爸爸後,便一直想找到他。
於是趁著和我閨蜜出門的時候,跑了出來。
宋之言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縫:
“你媽媽叫什麼?”
我心頭一緊,下意識想去捂女兒的嘴,手卻從她的身體裏穿過。
我忘了,靈魂狀態下的自己,無法幹涉女兒的行為。
耳邊傳來女兒鏗鏘有力的聲音:
“我的媽媽叫陸彩雲。”
完了,宋之言一定會用最殘酷的方式折磨女兒的。
然而宋之言隻是了然地勾唇,眯眸問她:
“她人呢?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。”
女兒壓根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殺意,傻乎乎地表示:
“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,她來不了。”
我去世後,閨蜜不忍傷了女兒的心,就騙她說我去了很遠的地方,要很久才能回來。
女兒信了。
宋之言嗤笑一聲:
“難怪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你媽媽,原來是躲起來了。”
“她讓一個小野種來見我,是想博取我的同情?可笑。”
明明已經是靈魂狀態,可他的眼神還是讓我覺得好冷。
當年我差點被養兄侵犯,是他舍命救下了我。
我卻在法庭上指認他是罪人,最終被判刑入獄。
他的父母在給他申冤的路上出車禍雙雙去世。
於是他出獄後,拚了命地往上爬,把自己卷成了無人敢惹的港城城主。
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養父母一家搞破產,養兄被丟進了擁有怪癖的老男人堆裏受折磨。
期間他動用所有關係找我,並表示誰能提著我的腦袋去見他就能拿到一百萬。
隻可惜我那時候已經離世有一年了。
就在這時,被晾在一邊的小秘書沈微微走了過來,親昵地挽住了宋之言。
“之言,訂婚宴快開始了,我們先別管這個孩子了。”
我絕望的心瞬間燃起希望。
女兒雖然流著宋之言的血,但他選擇了跟我有過節的小秘書,自然不會認她。
但隻要沈微微為女兒拖延一點時間,閨蜜香葵一定能找到女兒並救下她。
宋之言原本冰冷的麵容在對上沈微微後變得溫柔無比。
“好,都聽你的,反正一個野種不配我浪費時間。”
“來人,把這個孩子給我關起來。”
我有些恍惚,曾經他的這份溫柔獨屬於我。
如今他依舊沒變,隻是愛的人不再是我。
這時,宋之言為沈微微訂購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被人推著走了進來。
濃鬱的花香撲麵而來。
我驚恐地飄到女兒身邊大喊:
“昭昭,快!快離開,快離開這裏!”
可女兒目光始終跟隨著宋之言,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存在。
我急得滿頭大汗,對著女兒不停推搡,全都沒用。
下一秒,女兒身上開始起了紅疹子,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。
“那個小孩暈倒了!”有人大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