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不知道?”
顧北梟冷笑著,從懷裏拿出一枚鑽戒。
“這是我在客廳地毯上發現的,你昨晚趁我睡著的時候回去過,還抓走了曉漁!程曦,你為什麼要這樣做!”
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那枚婚戒,“我昨天下午回去過,但是很快就走了,我沒有......”
顧北梟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,打斷我的話。
“昨天下午我就在家裏,根本沒有看見你,不要說謊了。”
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,語氣冰冷。
“阿曦,上次沒有救你是因為我的臉盲症犯了,不關曉漁的事,你放了她,否則......”
他淡漠的眼神落到墓碑上,突然一腳踢翻了香爐,踩住爸媽的遺照。
“給你一分鐘時間,說出曉漁的下落,你也不想你爸媽死都不能安寧吧?”
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雙眼通紅地嘶吼出聲。
“顧北梟,我好歹是你的妻子,我爸媽也是你的嶽父嶽母,你怎麼能這樣對他們?”
顧北梟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。
“你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,你的死鬼爹媽知道了,也不會瞑目的。”
我死死咬住嘴唇,眼淚卻不受控製地落了滿臉。
爸媽去世的時候,是少年顧北梟牽著我的手跪在他們靈前,發誓會一輩子照顧我。
如今也是他,在爸媽墓前,肆意羞辱我,將我的自尊踩在腳下。
下一秒,他電話響起。
接聽後,林曉漁帶著哭腔的聲音清晰傳來:
“北梟哥哥,我在碼頭,你快來救我,我不想死......”
顧北梟淬冰的眼神射向我。
“別怕,我馬上到。”
掛斷電話,顧北梟拽著我的手腕,把我整個人粗暴地扔進車裏。
我後背撞在座椅上,傷口瞬間撕裂,火辣辣地痛起來。
到了碼頭的倉庫,林曉漁正被吊在直升機上。
她哭得眼淚汪汪,看見我便驚慌地求饒。
“顧太太,我可以死,但是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有事啊,這也是北梟哥哥的孩子啊!”
聽到這話,顧北梟瞳孔瞬間擴大,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威壓。
“誰敢傷害你,我都不會放過他!”
林曉漁被救下來,立刻撲進他懷裏哭得傷心欲絕。
“北梟哥哥,我還以為我再也不能見到你了......”
顧北梟抱著她仔細檢查。
“有沒有受傷?還有我們的孩子,有沒有事?”
她摸著小腹,楚楚可憐地抬起頭,對上我的眼神,立刻發抖著往顧北梟懷裏鑽。
“顧太太,要是你不高興,我馬上就去打掉孩子,求你,放過我吧......”
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,高舉起來就要往自己肚子上紮。
“不要!”
顧北梟驚慌失措地奪下匕首,手掌瞬間鮮血淋漓。
他望向我的臉色徹底陰沉:“阿曦,你這次實在過分了。”
對上他毒蛇般的眼神,我渾身一顫,指尖都在發抖。
“你想幹什麼?”
我怔愣間,顧北梟已經摟著林曉漁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而他的手下已經拿出麻繩,不由分說地把我綁起來。
腥臭的破抹布塞滿了我的嘴巴,我止不住地幹嘔。
繩子的另一端係上直升機起落架,螺旋槳呼嘯響起的瞬間,我被吊起在千米高空。
繩子勒得我幾乎窒息,渾身的傷口不住往外冒血。
我痛得想嘶喊出聲,可張開嘴便嘔出一大口血來。
直到我意識模糊時,直升機才降落在顧家別墅。
我像個破布娃娃,摔落在地上。
顧北梟正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曉漁走上陽台賞月,看見門口癱倒在地的我,他立刻捂住林曉漁的眼睛:
“別看,惡心。”
他沒有認出我,嫌惡地皺起眉。
“哪來的乞丐,快離開這裏,不要衝撞了我的愛人。”
冰冷的話語像重錘砸在我心上,也砸碎我對這段婚姻最後一絲念想。
我拖著流血的足印,一步步走出顧家別墅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我再也支撐不住,虛脫地昏倒在地上。
閉上眼前,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朝我飛奔而來。
一周後,顧北梟結束軍務回到家,剛準備撥通我的電話。
手下的勤務兵抱著一個骨灰盒慌張地跑進來。
“少將,送來的人說,這是太太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