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姐姐,該吃藥了。”
江馳野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,語氣是一如既往的熱忱。
蘇厭瑜看見遞到眼前的藥片,藏在袖子中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。
這種藥在臥底培訓時接觸過,延緩神經恢複,製造永久損傷,江馳野想讓她成為真正的瞎子。
心好像被刺了一下,流出酸澀的液體。
三年,上千個日夜,江馳野幫她按摩,藥敷,似乎比誰都更期待她能再次看見。
可原來那些隻是為了麻痹她,讓她逐漸被蠶食,再也對秦可薇造不成半點威脅。
如果他知道她恢複了,他會怎麼樣?
蘇厭瑜不知道,但她清楚,不會比死好半分。
她輕輕伸出手接過藥片放進嘴裏,微微蹙起眉。
“好苦。”
江馳野臉上的表情逐漸放鬆,他輕笑一聲。
“怎麼和小孩子一樣怕苦,我去給姐姐拿蜜餞,等我。”
看著他離開,蘇厭瑜吐出藏在舌下的藥片塞進花盆裏。
江馳野回來,將蜜餞塞進她嘴裏,又飛快在她唇邊落下一吻。
“姐姐好甜。”
在一起三年,他總是這樣,他的兄弟也調笑說。
“江哥和嫂子真是甜到粘牙,一直熱戀啊!”
那時的她害羞到臉紅,可現在一想,那些人都是和江馳野一起出來的,他們應該比誰都清楚他對秦可薇的感情。
在他們眼裏,她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。
“對了。”江馳野拉住她的手“今晚東子過生日,我就不回了。”
“他們又吵又鬧,我怕傷到你。”
“好。”蘇厭瑜背下過黑手黨內部所有人的資料,她當然知道東子的生日不在今天。
可她還是笑著應了。
江馳野匆匆離開,帶走了門口一大捧鮮豔到刺目的紅玫瑰。
蘇厭瑜花粉過敏,家裏從不放這些,現在去給誰過生日,她比誰都清楚。
也許是不甘和試探,也許是臥底的本能,蘇厭瑜還是跟了上去。
江馳野的邁巴赫停在一間別墅,蘇厭瑜遲疑片刻,從陽台翻了進去。
“江哥可算來了,那瞎子沒跟來吧?”
“怕什麼,她現在愛江哥愛的要死,就算讓她當狗估計也願意吧。”
“那蠢女人還以為江哥有多在意她,其實江哥隻是想把可薇還有咱幾個撈出來而已。”
“等江哥玩夠了,給兄弟們也玩玩小瞎子,哈哈。”
聽著曾經熱情喊她嫂子的人嘴裏的汙言穢語,蘇厭瑜的手攥得死緊,指甲狠狠嵌入手心。
“好了,等下可薇下來,別說這些渾話。”
江馳野熟悉的聲音響起,語氣裏的維護難以忽視。
蘇厭瑜的眼睛閉了閉,他愛秦可薇真愛到了骨子裏,明明被傷害的是蘇厭瑜,可他想到的還是秦可薇。
樓上傳來高跟鞋的響聲,一個麵容柔弱,穿著白裙的長發女孩走下來。
江馳野上前兩步扶住她,語氣裏滿是關懷。
“薇薇,要不要再休息一會。”
“你身體弱,小心生病。”
秦可薇笑著回握他的手。
“今天高興嘛,而且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。”
“我懷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