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醫生看著律師證上“葉從嘉”這三個字,心頭一怵。
享譽全球的金牌律師葉從嘉,從業五年,從無敗績。
很快,謝沁顏被遺憾地通知。
“對不起,謝小姐,葉律說您包場的行為犯法,如果我們這麼做,就要將醫院告上法庭,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的。”
謝沁顏疼得眼前陣陣發黑。
身體疼,心更疼。
她抖著手拿起手機,給遠在國外的父親撥了個電話。
“爸,我全身......多處粉碎性骨折,快,聯係家裏持股的私立醫院,把我轉過去,再晚......可能就徹底癱瘓了。”
謝父連連答應。
麵對父親關切的追問,謝沁顏隻是笑。
“等我回家,慢慢和您說。
移民,我已經辦好了,您派私人飛機來接我吧。”
電話掛斷,謝沁顏靜靜等待著轉院。
她麻木地看著葉從嘉為江雪迎東奔西跑,拿化驗單,取藥......
事無巨細,體貼入微。
而對她,他名義上的女朋友,他卻從頭到尾,沒有來看過一眼,沒有問過一句。
心,好像已經不會疼了,隻剩下一個呼呼漏著冷風的空洞。
......
幸虧轉院轉得及時,在全院醫生的共同努力下,謝沁顏總算從癱瘓的邊緣被拉了回來。
她在這家醫院住院,沒告知葉從嘉,他輾轉打聽了許久才找到謝沁顏。
不悅地詰問。
“電話不接,信息不回,你差點又害迎迎受傷我都沒和你計較,謝沁顏,你鬧夠了沒有?!”
葉從嘉蹙眉,牽著江雪迎走進病房。
看見謝沁顏滿身繃帶和石膏,愣了一下。
“你傷得這麼重?”
他抿唇,語氣難得緩和了些。
“抱歉,我送迎迎去醫院檢查好後,就四處打聽你的消息,但問了記者,他們說叫的救護車是另一家醫院,我去找了很久,沒找到你。”
謝沁顏垂眼,輕嗤。
他若真有心,會查不到謝家控股的私立醫院?不過是因為他心思全係在江雪迎和她那“動了胎氣”的肚子上,無暇他顧罷了。
葉從嘉見她不語,眼裏又染著譏諷,眉頭又蹙起來。
但看著她一身淒慘狼狽,無奈地歎口氣。
“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吧。迎迎的孩子......沒事,她也很自責,覺得連累了你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道:
“我們結婚吧。就定在明天。”
驀地丟下一顆平地驚雷。
葉從嘉不著痕跡地觀察謝沁顏的反應。
可什麼都沒有,還是一灘死水。
他不由有些挫敗。
“你變成現在這樣,說到底也是因我而起,我會對你負責。
結了婚,你就安心養傷,葉太太該有的一切,都不會少你。”
在葉從嘉眼中,這是他能給謝沁顏最大的補償。
在她聲名狼藉,身體殘破後,給她一個名分,一個庇護所,謝沁顏會對他感激涕零的。
可謝沁顏隻是扯了扯唇角。
她期待了整整五年的婚禮,就這麼來了,輕飄飄地來了,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。
謝沁顏渾渾噩噩地,被打扮成精致美麗的新娘,送到教堂。
眼看著離吉時越來越近,葉從嘉也越來越焦急。
頻頻看表,不斷望向門外。
江雪迎一直沒出現,他在等江雪迎。
司儀念著誓詞,葉從嘉回答得敷衍,焦躁快要從他身體裏溢出來。
謝沁顏沉寂的心又被刺了一下。
原來,就連這場他施舍給她的婚禮,她也無法完整地擁有。
就在儀式進行到一半,交換戒指的前一刻。
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哭喊撕裂教堂內的溫馨。
眾人循聲望去。
江雪迎跌跌撞撞地闖進來。
她頭發淩亂,渾身都是血,觸目驚心。
“迎迎!”
葉從嘉臉色驟變,毫不猶豫地衝下聖壇,一把將搖搖欲墜的江雪迎緊緊抱在懷裏。
“你怎麼了?怎麼會弄成這樣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