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爸揚起手,又想打我。
“我沒放火,也沒推人。我隻是選擇自保,我有什麼錯?”
“你......”
我爸的手停在半空中。
我媽卻不依不饒。
“你沒錯?人家兒子躺在裏麵,你沒錯?”
“你要是有點良心,就該第一個衝進去!”
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!你把我們全家都害慘了!”
這時,病房的門開了。
徐父徐母和校領導一起走了出來。
“徐董,徐夫人,我是淩澈的父親。”
“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!”
我爸一邊說,一邊拉著我媽,就要跪下去。
校領導趕緊攔住了他們。
“哎,學生家長,有話好好說,別這樣。”
我爸媽哪裏肯聽。
“是我們沒教好這個畜生!”
我爸指著我,對他未來的“金主”表著忠心。
“我們跟她斷絕關係!從今天起,她跟我們家再沒任何關係!”
“求你們高抬貴手,放我們一條生路吧!”
我媽在一旁哭天搶地。
“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,我們賠不起啊......”
徐父的目光越過他們,落在我身上。
“斷絕關係?”
“說得輕巧。”
“我兒子因為吸入大量濃煙,聲帶和肺部都受到了損傷。”
“醫生說,以後可能會留下後遺症。”
他每說一個字,我爸媽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“他是一個主持人,一個未來的藝術家。”
“他的聲音就是他的生命。”
“你女兒毀了他的未來,一句斷絕關係就想了事?”
徐母用手帕擦著眼淚,哽咽道。
“我的兒子啊......他才二十歲......”
“他那麼善良,那麼優秀,為什麼要遭受這種罪......”
我爸“撲通”一聲,跪了下去。
他抱著徐父的腿,老淚縱橫。
“徐董,我給您磕頭了!”
“求您了!要打要罵,衝我來!”
“跟孩子沒關係,是我沒教育好!”
校領導在一旁尷尬地打圓場。
“徐董,您看,事情已經發生了,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解決......”
“解決?”
徐父的目光轉向我,帶著一股狠厲。
“很簡單。”
“讓她退學。”
“然後,跪在我兒子的病床前,直到他醒來,親口原諒她。”
“否則,這件事,我們沒完。”
我沒有跪。
我被學校暫時停課,關在宿舍裏寫檢討。
費妍搬了出去,
我爸媽每天給我打十幾個電話。
逼我去給徐清下跪道歉。
“淩澈,你到底有沒有心!”
“你爸為了你,工作都丟了!人家老板嫌我們家出了你這種人,晦氣!”
“你就去跪一下,會死嗎?”
“你非要逼死我們全家才甘心嗎?”
我直接掛了電話。
上輩子,我爸媽就拉著我跪了。
結果呢?換來的是更狠的羞辱和全家的毀滅。
我不會再蠢第二次。
三天後,徐清醒了。
醫院裏擠滿了記者和校領導。
我被輔導員“請”到了醫院。
他說,這是徐家的要求。
我被兩個保安“護送”著,站在病房門口。
一個記者提問。
“徐同學,你能告訴我們火災發生時的情況嗎?”
徐清的目光,緩緩地,越過所有人,落在了門外的我身上。
他抬起顫抖的手,指向我。
“我記得......”
“火很大的時候,我被困在裏麵,很絕望。”
“我看到一個人影,站在門口。”
“是她......”
他的手指,穩穩地指向我。
“是淩澈。”
“她就站在那裏,看著我。”
“我向她求救,她沒有動。”
“她甚至......笑了。”
轟——
“天呐!她笑了?”
“這是魔鬼嗎?”
“太可怕了!這是蓄意謀殺啊!”
我媽尖叫一聲,衝了過來。
“啪!”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。
“你這個魔鬼!你不是人!”
她瘋了一樣撕扯我的衣服,捶打我的胸口。
我爸衝過來,一腳把我踹倒在地,瘋狂地踢打。
“我打死你這個畜生!”
“我們家沒有你這種女兒!”
我躺在冰冷的地上,看著天花板。
看到徐清隔著氧氣麵罩的嘴角,在得意的笑。
我的父母,跪了下去,瘋狂磕頭。
“對不起!對不起!”
就在這時,穿著製服的警察,走了進來。
為首的警察走到我麵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“淩澈?”
我沒有回答。
“跟我們走一趟。”警察的聲音嚴肅不容置疑。
“在火災現場,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。”
“一些......可能屬於你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