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許宴寒接過銀行卡。
有些發灰。
他突然不知說什麼可好,複雜的情緒在他胸腔裏翻湧。
良久,他突然又開口。
“楚妍,真的死了?”
“真的。”妹妹說,語氣無波無瀾的。
“她死的那天,小雨濛濛,我記得,你把姐姐從醫院趕出來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。”
知道癌症那天,我坐在陽台很久很久。
接下來的日子,我開始積極治療。
我總想著,能和許宴寒恢複從前那般。
可他卻總是不願意放過我。
他故意帶著陳念到我麵前。
陳念就是那個霸淩我的人。
學生時期,她會把我的書丟進臭水溝,會故意丟掉我寫完的作用。
她汙蔑我偷東西,剪去我留了七年的長發,最過分的是,她把妹妹騙進村頭老光棍的房間裏。
我把妹救了出來。
一天夜裏,我翻進陳念家裏,跳上她的床,狠狠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想死嗎?”
她狠狠搖頭,我最終沒痛下殺手。
可等來的,是她將我的私密照發的滿學校都是。
我沉默著,從學校東邊撿到西邊。
也是那個時候,我認識了許未央,她陪著我,幾乎撿完了所有。
在那個黃昏,她一把火點燃了所有的照片。
第二天,陳念就消失了。
有人說,陳念被人打進醫院了,誰都不知道是誰。
但我知道,是許宴寒。
不是我先認識的他,是他先關注的我。
他背了重大處分,回家的那天,一通電話打了過來,那一天,他和許未央沒了爸媽。
他明明知道,我有多恨陳念。
我不知道是什麼逼死了我那顆求生的心。
抽噎的聲音傳到妹妹耳邊,她表情僵住。
倏地,她不疾不徐的聲音傳出,“施暴者,也會哭嗎?”
許宴寒哭聲僵停,恨意來襲。
他歇斯底裏訴說著我的罪行,說我如何自私。
“央央和我說過,她體諒楚妍家庭困難,她說會把主任的位置讓給楚妍。”
“為什麼楚妍要這樣做?央央她還那麼年輕。”
妹妹抓了把沙子,從她的指縫中滑落。
海鷗在海的邊際劃過,叫聲亂做一片。
她的聲音有些破碎,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沙啞。
“怎麼做?”
許宴寒表情痛苦,雙眸血紅一片,控訴我一般。
“她故意不給央央做手術,央央明明那麼信任她,那麼多醫師,她偏偏選擇了她的競爭對手。”
“誰說是姐姐不肯給央央姐做手術的?”
許宴寒滾動喉結,他木然呆在原地,怔愣看著妹妹。
他像是全身無力般,癱軟在地,想爭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。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”
“怎麼可能?明明是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