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即便喬晚寧已經下定決心離開,此刻仍不免心如刀絞。
她就知道,她和孩子,連陸明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。
小腹處一陣劇烈的抽痛,熱流自雙腿間湧出。
喬晚寧沒有再猶豫,立刻讓醫生安排了手術。
她自小就對麻藥過敏,因此沒有打麻藥。
可是整個手術過程,她一聲都沒吭。
隻是臉上的淚從未停止過。
手術結束後,護士將她送回房,叮囑她要好好休息。
可是她剛睡著沒多久,同事就打來電話,說喬父情況不好,需要立即手術,否則連命都保不住。
喬晚寧來不及細想,強撐著酸軟無力的身體進了手術室。
誰知手術進行到關鍵時刻,陸明珠故伎重演,帶著咬傷喬母的那隻狗和幾個動物保護協會的成員闖了進來。
“貝貝生病了,你先救它!”
喬晚寧強忍憤怒,“去找獸醫,我隻給人看病!”
陸明珠冷笑,“你爸的命是命,貝貝的命就不是命了嗎?”
其他人紛紛附和道:“就是!對明珠來說,貝貝就是她的家人!”
“快點給貝貝做檢查,否則我就投訴你!”
“什麼優秀主任醫師,一點醫德都沒有!難怪你爸變成植物人,活該!”
喬晚寧呼吸一頓,是啊,她活該!
當初要不是她識人不清,他們一家人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。
好在現在醒悟也不晚。
喬晚寧很快回神,將手術刀抵在陸明珠的脖子上,“趕緊帶著他們滾出去,否則別怪我不客氣!”
陸明珠嗤笑道:“你敢嗎?我但凡少根頭發絲,我哥都不會饒了你,到時候你全家都得給我陪葬!”
她篤定喬晚寧隻是嚇唬她,可是下一秒,鋒利的手術刀就刺破了她的皮膚。
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。”喬晚寧冷冷道:“要麼滾出去,要麼死。”
她眼底猩紅一片,陸明珠終於意識到她是認真的,嚇得渾身發抖,連忙帶著同伴和狗逃也似的離開了。
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,手術成功了。
喬晚寧精疲力盡,直接暈了過去。
醒來時,她已經回到了別墅,躺在主臥的大床上。
傭人告訴她,是陸司嶼將她送回來的,還說她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。
“先生說您懷孕了,就別老往醫院跑,您父母那邊他自有安排。”
看來陸司嶼還不知道她已經做了流產,這樣也好,免得還要一番爭論。
喬晚寧打了個電話給同事,得知父母一切安好,這才稍稍安心。
傍晚,陸司嶼回來了,罕見地給她帶了一條鑽石項鏈。
這五年,所有的節日紀念 日,他都是讓助理幫忙準備禮物的。
換做以前,喬晚寧肯定受寵若驚,可現在,她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。
陸司嶼知道她心裏有氣,語氣無奈:“對不起,我也是才知道明珠又......你放心,我已經讓助理看著她了,不會再讓她鬧事。這條項鏈是我親自去拍的,戴上試試?”
喬晚寧笑得肩膀抖動,原來他百忙之中去拍項鏈,也隻是為了幫陸明珠說話。
她還以為他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,真是自作多情了!
見她沉默,陸司嶼歎了口氣,隻好放下項鏈。
傭人忍不住多嘴道:“先生,太太懷孕了,您有空的話不妨陪她出去逛逛街,你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了。”
喬晚寧剛想說不用,陸司嶼就點了點頭,說:“我好像沒陪你逛過街,走吧,正好去看看孩子的東西。”
他不由分說,將她抱到了車上,讓司機開去最近的商場。
喬晚寧很想告訴他,孩子已經沒了。
轉念一想,他若是知道後肯定會追問原因,豈不是自找麻煩?
勞斯萊斯駛入高架,剛好就是前幾天封路的路段。
喬晚寧心口一陣鈍痛,呼吸都困難。
忽然,陸司嶼的手機響了,他看了眼很快按下接聽。
陸明珠的哭聲響徹整個車廂:“哥,貝貝丟了,我到處都找不到它!”
陸司嶼眉頭緊蹙,“你別著急,我現在就派人過去幫你一起找。”
“不行,你親自來陪我找!”陸明珠撂了狠話:“半個小時內我見不到你,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!”
“對了,我不想看到那個女人,如果你帶她一起來,別怪我放狗咬她!”
電話很快被掛斷,陸司嶼臉色驟然發白,立刻吩咐司機停車,然後對一旁的喬晚寧說:“我有點事,你自己打車回去。”
喬晚寧氣笑了,“你讓我在高速上打車?”
陸司嶼看了眼窗外,這才反應過來,卻仍是沒有一絲猶豫:“那我派助理來接你,你在路邊等一下。”
說完,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,就推開了車門。
喬晚寧知道她別無選擇,隻能乖乖下車。
這當然不是陸司嶼第一次為了陸明珠丟下她,但她發誓,絕對會是最後一次。
喬晚寧不想等助理來接,拿出手機準備打車。
她運氣不錯,恰好碰到一輛未載客的出租車。
可是剛上車,她就收到了陸明珠發來的微信。
【你竟然還敢勾引他,給我等著!】
喬晚寧眼皮狂跳,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,連忙讓司機送她去醫院。
下車後,她一路狂奔,來到ICU。
推開門,一股濃烈的腥甜氣息撲麵而來。
耳邊響起咀嚼的聲音,喬晚寧循聲看了過去,瞬間如遭雷擊。
陸明珠養的那隻瘋狗,正在啃噬著喬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