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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有一位救援隊隊員帶了哮喘的藥，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。

等我清醒過來時，我看到的就是我媽嫌惡的臉。

「我就說她不會有事，自己是弱者挺不過去這病，可別碰瓷到我悅悅身上！」

我看著我媽在顧心悅麵前溫柔似水，在我麵前卻永遠隻有苛責的樣子，忽然覺得無比清醒。

走過兩次鬼門關，我應該對她死心了。

我緩緩站直了身體，聲音平靜地開口：

「顧女士，你教我的弱肉強食，我學會了。」

「從現在起，我這個在你眼中的弱者，決定脫離你這個強者的掌控。」

「我們之間的母女關係，到此為止。」

我媽瞳孔驟縮，難以置信地看著我。

「顧菲，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？你敢這麼和我說話？」

就在這時，一直縮在我媽身後的顧心悅突然捂著肚子，臉色痛苦地呻吟了起來。

我媽立刻慌了神，不由分說地指著我的鼻子罵：

「顧菲！是不是你給她吃了什麼？你記恨悅悅不小心摔了你的藥，想報複回來是不是？」

我閉了閉眼，果然還是這樣。

顧心悅小聲抽泣著，聲音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：

「我今天一大早起來時，看到姐姐偷偷在營地的水裏放了什麼，我當時沒多想......」

這話一出，人群中頓時炸了。

「什麼？水裏有東西？！她下藥了？！」

「檢查水源和食物，快！」

我冷冷地說：「我沒有。」

「就是你！」顧心悅指著我尖叫。

「你恨媽媽，你也恨我，你恨我們所有人！所以你才想害死我們！」

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，從之前的同情變成了憤怒。

我媽看著我的眼神是徹底的失望。

「顧菲，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！連你妹妹都要害！」

她聲音顫抖，卻字字如刀。

「你是不是覺得悅悅分走了你的東西？我告訴你，就算沒有悅悅，我也絕不會愛你這種心思陰暗的孩子！」

「你是不是非要我們所有人都給你陪葬？滾！你給我滾！我沒有你這種女兒！我們這裏也不歡迎你！」

有了她這位親生母親的帶頭指控，隊員們的恐懼和憤怒被徹底點燃。

「連她親媽都這麼說，看來真是天生壞種啊。」

「對！滾出去！我們不能留一個下毒的人在身邊！誰知道她下次還會做點什麼？！」

我孤立無援地站在營地中央聽著眾人的謾罵，看著我媽像母獸一樣護著顧心悅的模樣。

心底最後一絲微弱的渴望，徹底熄滅了。

草原的風吹幹了我眼角的淚，我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
「好。」

我沒有再看任何人，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，一步步往營地外的荒野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