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顧氏破產後,顧羨被寄養在梁家十年。
所有人都知道,他是跟在梁雪嫵身邊最久的男人。
直到梁奶奶病危,扔下最終通牒:
“外麵對梁家虎視眈眈。想穩住局勢,你必須立刻結婚,生下新的繼承人。”
書房裏,梁雪嫵慢條斯理地端起一杯酒看他:
“阿羨,你跟了我十年,也算知根知底,我們結婚吧。”
他壓下狂跳的心和十年的暗戀,輕輕點頭:“好。”
他以為石頭終於捂熱。
直到結婚前夕,她忽然帶著程頌出席了一場頂級晚宴,在全城名流麵前形影不離。
當晚,顧羨為她送醒酒藥,聽見露台上。
“阿頌,那個婚約隻是權宜之計。等我拿到絕對控股權,我丈夫的位置隻會是你。”
“那顧少......”
“他?”梁雪嫵嗤笑,“一個被梁家養大的小白臉而已,怎麼配跟你比?”
顧羨端著碗,站在門外,渾身冰涼。
第二天,全城嘩然。
那個昏迷三年的周家長公主周清然,竟需要一位新郎衝喜。
陪嫁無數,足以買下整個梁氏。
到了婚禮這天。
顧羨沒有穿梁雪嫵送來的禮服,而是坐上了前往周家的車隊。
......
顧羨站在落地窗前,窗外璀璨月光卻照不進他心底半分光亮。
財經版頭條彈出的是梁雪嫵與程頌並肩出席藝術展的照片。
標題曖昧:「梁氏女總裁與天才設計師形影不離,靈魂伴侶姿態盡顯」。
他記得上個月,他以未婚夫身份想陪他參加一場普通酒會,她卻蹙眉拒絕:“那種場合不適合你,在家待著。”
而如今,她卻親自為程頌撫平西裝上不存在的褶皺,向全世界展示她的繆斯。
“在看什麼?”
梁雪嫵慵懶的嗓音自身後響起,她剛沐浴完,身上帶著他熟悉的香氣。
顧羨迅速鎖屏,臉上已掛上十年練就的溫順微笑:“沒什麼。你明天早餐想吃什麼?”
梁雪嫵卻沒回答,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紅的眼眶上,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:“委屈了?”
顧羨垂下眼睫。
她修長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,動作看似親密,眼底卻是一片公事公辦的淡漠:
“顧羨,記住你的身份。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阿頌受委屈的流言。
這時,她的手機響起專屬鈴聲。
她立刻鬆開他,接起電話,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:“阿頌?......畫室燈壞了?別怕,我馬上過來。”
掛了電話,她對顧羨隨口吩咐:“你自己睡,不用等我。”
下巴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,卻像燒紅的烙鐵,燙得他心口生疼。
她不是天生冷情,隻是她的溫暖和急切,從來與他無關。
他十年的癡戀,在她眼裏,或許真的隻是用得順手的擺設。
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,伸出胳膊攔住了她。
“雪嫵,能不能不要去?”
梁雪嫵冷漠瞥了眼他:“顧羨,需要我教你怎麼擺正自己的位置嗎?”
她一步步逼近,忽然笑了:“怎麼不說話了?真以為我不知道?”
接著她打開保險櫃拿出一疊照片甩到他臉上。
“你根本不是顧家的種,在我這裝什麼豪門少爺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