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和顧臨淵從愛人變成仇人的那天,我才知道我是假千金。
我的親生父母是捅了顧臨淵父親四十九刀的殺人凶手。
知道真相的那一刻,他徹底殺紅了眼。
他與真千金宋晚聯手,一次次將我推入地獄。
他找人打斷我的膝蓋骨,把我扔在雪地裏,我痛得暈死過去。
醒來後,我捅了他九刀,他流了一地血,搶救了三天三夜。
這五年裏,我們就這樣用最尖銳的恨與彼此針鋒相對著。
而如今,我得了絕症,鬥不動了。
打算在福利院和孩子們一起,度過餘生。
可他,卻來找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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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利院裏,我和孩子們玩捉迷藏,我蒙著眼摸索。
生了病後眼睛看不清,雙腿也發顫,一個踉蹌,我險些摔倒。
這時一個聲音響起,“宋矢芸,你怎麼狼狽成這個鬼樣子?”
是顧臨淵。還有宋晚。
他的聲音裏帶著我非常熟悉的輕慢,我扯下布,眼前模糊卻還是看到了他修長的身影。
他站在門口,西裝革履,與這裏格格不入。
“還敢找這種地方躲起來。”他邁這長腿走近,語氣嘲諷。
我沒回答,隻是靜靜看著他們模糊的身影。
宋晚軟若無骨般貼到他身側,抬起手來向我展示她手上的鑽戒,轉頭對我笑道:“姐姐,我和臨淵哥哥要結婚了。婚禮你會來嗎?”
即使眼前模糊我卻還是被那枚鑽戒晃了下眼,比當初顧臨淵送我的要大上不少。
顧臨淵低頭看她,用手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梁,逗她玩似的,笑得溫柔,對她說:“管她做什麼?”
下一秒他扣住她的下巴,低頭吻了上去。
他的動作有些不熟練,但眼睛卻始終緊盯著我,像在等待我的反應。
我垂下眸,伸手將身邊的孩子輕輕攬過,捂住她的眼睛。
“乖,別看,臟。”
吻應聲而止。
顧臨淵側過臉看我,我看不清他的神色,隻能看到他鋒利的下頜,他語氣譏誚道:“宋矢芸,這麼久不見,你的的嘴還是這麼硬。”
宋晚這時踮起腳尖親吻了他一下,彎著眼睛看他說:“沒關係,臨淵哥哥,姐姐會後悔的。”
接著,她抬手示意手下,轉頭看向我的眼神裏閃過仇恨的光。
我心下一沉,接著就看著宋晚的手下單手拎起安安走了過來。
安安是一個有自閉症的孩子,我平時最是關照他,來之前他完全封閉著自己,近期才有所好轉。
我心裏升起怒火,死死地盯著宋晚,聲音像淬了冰,一字一句道:“宋晚,你敢!你別忘了我的手段。”
宋晚卻笑了:“姐姐,你如今還有什麼手段,倒是你搶了我的身份這麼多年,用我的身份過了這麼久的好日子,你不該跪下感謝我嗎?”
此時,顧臨淵拿出了他那把定製匕首把玩,骨節分明的手卻缺了一截手指。
那是我親手砍下的。
當初他的手下用子彈打穿了我的右腿,我就拿起刀想砍了他的右手,卻被他躲過,隻留下一截拇指。
我還將它當做戰利品掛在我的胸前。
注意到我的視線,顧臨淵冰冷的刀尖轉向了安安,在安安嬌嫩的皮膚上劃上了一道血痕,血珠順著安安蒼白的臉滑落。
我死死地盯著他,滿眼怒火。他看我的眼神裏帶著幾分玩味的報複。
他總是這樣,毀掉我所有在意的事,期望看到我所有屈辱的,痛苦的表情。
“跪下道謝。”顧臨淵聲音低沉,“否則這個小傻子也別想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