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林允恩的生日宴會,剛好打贏了官司,雙喜臨門。
母女二人穿金戴銀,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,我一看就來氣。
不過生氣之前我必須先填飽肚子,也管不上別人了,我自顧自的開始大快朵頤。
蛋糕甜點這些曾經我嫉惡如仇的糖分統統被我塞進嘴裏。
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,討厭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:
“林念白,你怎麼可憐成這樣了?幾天沒吃飯了,怎麼像餓死鬼投胎一樣。”
我看了一眼林允恩,思考了一會,又誠實的回答了她的問題。
“三天沒吃了,確實很餓啊。”
話說完,我也管不上她嘲諷嫌惡的眼神,猛的再往嘴裏塞了一大口麵包。
倒不是在賣慘,林家倒台之後,我過的確實不算太好。
該死的親爹進監獄前將轉移到國外的資產全部轉給了小三母女。
林允恩母女拿了錢火速出了國,我卻動作慢了一步,被眾多債主找上門。
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被掃蕩一空,我也沒啥積蓄。
無奈之下我隻能一邊打工,一邊掙錢,之前花著家裏的錢沒感覺。
自食其力了才後知後覺,醫藥費這麼貴,我怎麼幹都幹不到盡頭。
幾天前,醫生剛給我下了通牒。
他說:
“你現在的情況,不用特效藥,最多就兩個月了。”
我問他特效藥多少錢,他的聲音斬釘截鐵:
“一百萬。”
其實本來我也是有希望用上特效藥的。
媽媽生前就給我的最後一筆遺產,算算市值,剛好一百萬。
隻是更壞的是,連這最後一次錢,也在早上因為官司輸了,沒保住。
那該死的陳逾舟故意想搞我,和這個林允恩為虎作倀。
本事這麼大,把這筆錢都巧舌如簧搶走了。
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要爭。
換以前,我肯定是要鬧到底的。
到現在又不一樣了,我稍微掂量了一下我現在的處境。
很顯而易見的,我根本爭不過他們。
還不如省點勁,反正都要死了,最後兩個月,我就活得簡單一點。
思緒停在這裏,林允恩還在我旁邊絮絮叨叨的笑話我,我也不管,一個勁的就吃。
直到她終於受不了,居然直接將手裏的紅酒潑在我臉上。
甜膩的液體順著我的頭發往下滴,滴在陳逾舟送給我的漂亮禮服上。
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,林允恩突然開始哭:
“姐姐,我隻是想來關心一下你,你為什麼突然罵我!明明當年是你爸酒後亂性強迫了我媽,後來因為愧疚才一直想要補償我媽,我和我媽是受害者啊,你為什麼還不能放過我們呢?”
“我知道你恨我,可我必須要和所有人澄清明白,你媽當年是自己抑鬱症自殺的,和我媽無關!你不要再遷怒到我身上了,今天是我的生日,我好心讓你來,你卻罵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三之女,你怎麼能這樣?”
她崩潰的痛哭著,整個人因為情緒激動止不住的顫抖。
我伸出舌頭,舔了舔嘴角的液體。
這酒嘗起來也不便宜呢。
可惜了。
當著所有人的麵,我伸出手,用盡渾身力氣,扇在了林允恩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