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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期定在次日。

顯然，侯府早就為我備好了這條絕路。

我剛點頭，一群仆婦便湧了進來，為我量體裁衣，梳妝更衣。

她們為我換上了一身沉重的鳳冠霞帔，又在我臉上塗了厚厚一層脂粉。

那妝容濃豔至極，遮掩了我所有的棱角，顯得雌雄莫辨。

鏡中的人影，既陌生又滑稽。

蘇明月倚在門框上，看著妝扮一新的我，眼中劃過一絲快意。

她走上前，遞給我一個錦囊。

“姐姐，這身嫁衣真合身。”

“這裏麵是護身符，是我特意去廟裏為你求的，願你此去，能得神佛庇佑。”

嗬。

我聽說靖王蕭衍，生性殘虐，尤喜折磨侍妾，手段可怖。

傳言他曾將一個試圖逃跑的侍妾做成了人彘，置於甕中，日夜哀嚎。

而他最恨的，便是貨不對板。

據說曾有西域商人獻上一匹號稱日行千裏的寶馬，結果被發現有瑕疵，靖王當場便將那商人與馬一同斬了。

蘇家在這種皇家大婚上，用一個男人冒充嫡女送過去。

我幾乎能預見到，侯府的結局會是何等慘烈。

一切妥當，靖王府的儀仗隊已至門前。

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紅妝隊伍，昭示著王府對此事的看重。

嫡母拉著我的手，假惺惺地叮囑。

“到了王府，要謹言慎行，凡事順著王爺，切不可忤逆他，知道嗎？”

父親則冷著臉，下達命令。

“靖王要的是一個絕對順從的妻子，就算他讓你學狗叫，你也得趴下。隻要能保我侯府安寧，你的犧牲便是值得的。”

這話說的，仿佛我不是他的骨肉，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。

我心中冷笑，麵上卻溫順地應下。

“父親母親，你們安心。”

“我定會讓蘇家，在名動京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