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再醒來時,薑清月躺在房間床上。
才稍一動彈,視線之中出現霍淮北擔憂的臉:“清月,身體還好受嗎?”
“醫生說你心思鬱結,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。”
“至於昨天宴會上的那些照片,我都讓他們刪幹淨了,備份也沒留下。”
聽著男人自認為安慰的話,薑清月平靜的盯著天花板,一聲不吭。
她平靜的細數時間,還剩下六天。
六天之後,霍家的天,就要變了。
看她不做聲,霍淮北冷眉緊蹙:“薑清月,為了這件事鬧脾氣,至於麼?”
薑清月雙眼麻木的看向他,心如死灰:“霍淮北,我們離婚吧。”
男人眉頭輕蹙,語氣平淡道:“你知道我離不開你。”
“染染的存在不會對你有絲毫影響,我也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和我開玩笑。”
似乎覺得兩人現在實在不合適聊天,他起身離開了房間。
薑清月平靜看向窗外。
她這個人,向來不算好脾氣。
從前為了霍淮北,她放棄了自己的事業,全力支持他,做了不少低頭的事。
但是今後,不會了。
等風言風語過去,兩天後,薑清月報名了一場畫展活動。
出發前,看著母親留下的翡翠玉鐲和大半首飾消失不見,她眯了眯雙眼,帶著人去了苗染染屋內。
“你們要幹嘛!”
房間裏的苗染染慌張的攔住門口。
可薑清月一把推開了她,帶著人將房間搜羅了個遍。
很快便找到了一堆丟失的首飾,包括那隻已經碎了的翡翠玉鐲。
那一刻,薑清月如遭雷劈。
從小到大,母親是最疼愛她的人。
母親死後,她將唯一的遺物視作珍寶,連存放的首飾盒都是特殊定製。
可現在就這樣被隨意存放,甚至碎得看不清本來的模樣。
她的臉色鐵青,猩紅雙眼冷冷凝著苗染染。
“這些都是你從我房間拿來的?”
苗染染死死咬著唇,激動道:“霍家所有東西都是霍先生的!他允許我使用家裏所有東西,我拿兩件首飾用用,怎麼了?”
薑清月冷笑,心中壓抑的所有情緒在心中翻湧。
她大步上前,一把拽住苗染染的頭發,十幾個巴掌重重打在她臉上。
“苗染染,這裏的東西到底是誰的,還輪不到你來決定!”
“就連霍淮北來這,都不敢說整個霍家是他一個人的。”
畢竟當年,如果沒有她的支持,霍家不可能有現在的光景。
房間裏苗染染的驚呼聲不絕入耳,可她猶如聽不見一般,將她推倒在地。
那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踩在苗染染白皙的手背,換來她更加痛苦的呼救。
苗染染疼得哭叫,泣不成聲。
“等霍先生回來......他......他一定不會放過你!”
薑清月輕笑,嗓音裏卻透著接近瘋狂的病態。
“那再等他回來之前,我先廢了你這隻手!”
她腳下的力氣愈發的重,而房門外,是一陣急亂腳步。
霍淮北的身影從門外出來,徑直推開了薑清月。
她的身形不穩,踉蹌著往身後退去,崴了腳不說,腦袋更是重重砸在桌角。
腦海一陣疼痛襲來,昏昏沉沉的。
直到傭人將她扶起,再抬眼時,便
他看向懷中苗染染,不易察覺地蹙起了眉。
再轉身看向薑清月時,眼裏是顯而易見的怒意:“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?”
這句話像是一根針刺在心上。
薑清月本以為自己不會難過,可現在看來,還是高估了自己。
她雙眼發紅,當真發了狠:
“霍淮北,是她偷了我母親的東西。你知道這東西對我有多重要,你還要護著她。”
“好!”
“既然你要逼瘋我,那我們就魚死網破!離婚,分家產!”
看她當真,霍淮北無奈軟了語氣。
“清月,她懷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