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幾隻黑斑鬣狗嘴角帶著血沫,爭搶著撕扯肉塊。
而地上,外婆的屍體隻剩下森森白骨,就連眼球都被啃食幹淨。
“住手!不要!”
她瘋了似地推開人群,拿起地上的磚塊就衝進鬣狗堆。
她不斷揮舞著手,直到鬣狗被嚇得四散而去,她才痛苦地跌坐在外婆的屍體旁。
她脫下外套蓋住了外婆的臉,抬頭正對上季蘭蘭得意的笑臉。
頭腦中理智的弦徹底崩斷,她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,一個飛撲將季蘭蘭壓在身下。
“你個賤人,就是你幹的對不對!”
她掏出匕首,朝著季蘭蘭的胸口紮去。
手腕卻在半空中被人死死握住。
“季小姐,簡先生特地交代過任何人都不準動她,包括您。”
手中的匕首被奪過,她眼眶紅的嚇人。
這些曾經跟在她身後替簡隋之賣命的兄弟,這些她誓死都要保全的兄弟,如今全都站在她的對立麵。
她拚盡全身力氣掙紮,雙眼死死盯著身下的季蘭蘭。
忽然,肩頭被人猛踹一腳,她瞬間失去平衡飛出幾米遠。
手臂在粗糙的地麵上擦出一道長長的血痕,來不及感受疼痛,簡隋之陰冷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。
“季晚,誰給你的膽子碰她?”
簡隋之溫柔地將季蘭蘭從地上扶起護在身後。
扭頭看向季晚時,臉上卻布滿陰戾,眸色冷得嚇人。
“如果不是你害死蘭蘭肚子裏的孩子,她怎麼會整宿整宿睡不好覺?道士說了,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驅散掉那孩子的怨念,蘭蘭才不會那麼痛苦!”
“反正你外婆已經死了,能通過這種方法為蘭蘭效一份力,也算是死的有價值。”
簡隋之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,仿佛季晚外婆的死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。
季晚被他逼的瀕臨崩潰。
“簡隋之,這種蠢話你也信!”
“什麼道士什麼怨念,如果不是你輕信季蘭蘭的話,不分青紅皂白害死我的外婆,我又怎麼會用她的肚子裏的孩子償命!明明一切的錯誤都是由你們引起的,為什麼要讓我外婆承擔這份無妄之災,她都已經死了,你們居然連她的屍體都不肯放過!”
她嘶啞著喉嚨大吼,季蘭蘭瞬間紅了眼。
她皺眉捂住胸口,柔若無骨地倒在簡隋之懷裏。
“隋之,我好難受,快喘不過氣了,我感覺寶寶又來了,他就在我耳邊哭。”
“都是我不好,是我太沒用了,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保護不了,與其每天備受折磨,還不如死了算了!”
說著,她就要去搶掛在簡隋之腰間的短刃。
簡隋之滿臉心疼,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,將她整個人都揉在懷裏。
他低聲安慰季蘭蘭。
“蘭蘭,這不是你的錯,是季晚太狠心了。”
“乖,再忍一下,馬上就好了。”
說罷,他揮了下手,周圍的兄弟們紛紛舉起身後的鐵桶,將黑乎乎的液體倒在屍體上。
簡隋之拿出掏出一個打火機,毫不猶豫扔了過去。
“不!”
伴隨著季晚撕心裂肺的慘叫聲,大火瞬間衝破雲霄。
所有人都被熱浪嚇得後退幾步,就連簡隋之都皺了皺眉。
隻有季晚掙脫開束縛,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衝進了進去。
“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