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接下來一周,路嵐帶著項目組連熬了幾個通宵,試圖修正程曉鹿篡改的數據。
間隙裏,她撥通了京大的電話,問起聘用程曉鹿的事 。
得到的答複卻是,學校從未給程曉鹿下過聘書,隻是她的言行暫未對學校造成負麵影響,才沒急於辟謠。
另一邊,路鈺山也查清了程曉鹿的底細:
她出國讀研第一年就因學術不端被勸退,之後一直靠被國外大佬包養過活,所謂的 “學霸人設” 全是營銷出來的假象。
“路院長,這可怎麼辦?”
研究員紅著眼眶,“幾年的心血要毀了不說,傅朔川他......”
路嵐指尖抵著桌麵,聲音平靜:“宣講會上,我會公開程曉鹿篡改數據的證據,剩下的,讓傅朔川自己選。”
宣講會開始前一小時,路嵐打了兩個電話。
第一個打給傅朔川,隻說:“宣講會還有一小時開始。”
第二個打給路鈺山:“哥,幫我訂今晚的機票。宣講會結束,我和傅朔川就徹底了斷,他以後是死是活,都與我無關。”
電話剛掛,傅朔川就來了。
他穿了身剪裁合體的西裝,頭發梳得一絲不苟,顯然是精心收拾過,手裏還拿著一疊請柬:
“嵐嵐,你看,這是我們四周年紀念日的請柬,我親自設計的,滿意嗎?”
路嵐掃都沒掃一眼,敷衍道:“滿意。”
“小鹿會作為特別嘉賓來,你沒意見吧?”
“沒意見,都聽你的。” 路嵐答得幹脆。
傅朔川心頭一喜,忍不住低頭想吻她,卻被路嵐不著痕跡地躲開。
宣講會按時開始,路嵐卻沒讓主持人介紹自己。
她直接走上台,簡要點明研發進度後,屏幕上突然切換出數據對比圖。
“傅氏遺傳病新藥研發已進入收尾階段,但我們發現,核心數據存在惡意篡改痕跡。”
路嵐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,目光精準地落在傅朔川身邊的程曉鹿身上:
“修改人是程曉鹿女士。請你交出原始數據,畢竟人命關天。”
程曉鹿瞬間僵住。
她當初隻是隨手改了些數據,想給路嵐添點麻煩,從沒想過這些數據竟關係到傅朔川的救命藥!
可她絕不能承認,一旦認了,她的人生就徹底完了。
她立刻紅了眼,抓著傅朔川的胳膊:“朔川,你信我還是信她!我是改了數據,但我改的都是她故意弄錯的!是她想害死你啊!”
傅朔川皺著眉看向路嵐,眼底滿是失望:“路嵐,你非要一次次傷我的心嗎?”
路嵐站在台上,迎著他的目光,隻問了一句:“你信我,還是信她?”
“我當然信小鹿!” 傅朔川想也不想,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配跟小鹿比?”
若不是記者在場,他早忍不住動手了。
路嵐看著他護在程曉鹿身前的背影,眼底最後一點波瀾也歸於平靜。
她沒再多說一個字,轉身走下講台,徑直走出了研究院大門。
路鈺山的車就停在門口,她拉開車門坐進去,自始至終沒回頭。
一周後,傅家為結婚四周年紀念日包下的酒店前,飄起了巨大的熱氣球,上麵印著 “傅朔川 & 路嵐百年好合”。
傅朔川穿著筆挺的西裝,反複看著手機裏發給路嵐的短信:
【嵐嵐,一周沒接我電話了,還在賭氣?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但小鹿的數據更專業,我得信她。】
【快過來吧,今天有驚喜。】
他收起手機,看著後台循環播放的短片。
是他親手剪的,全是這四年和路嵐的日常片段。
想著以後能和路嵐生兒育女、白頭偕老,他竟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可直到中午十二點,路嵐也沒出現。
傅朔川終於坐不住了,親自開車去京大找她。
實驗室裏空蕩蕩的,路嵐常用的儀器、資料全都不見了。
他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,拉住一個路過的研究員急問:
“路嵐呢?她在哪兒?”
“路嵐?你說路院長啊,” 研究員愣了下,“她上周就拿了國外研究院的聘書走了,說以後不回國發展了。你找她有事?”
“不是什麼院長!” 傅朔川急得擺手,“是路嵐,二十出頭的姑娘!”
研究員忍不住笑了:“我們路嵐院長今年才二十五,是京大最年輕的院長。她走的時候特意說,以後定居國外,再也不回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