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從那天起,蔣川對我看得更緊了。
病房的窗戶被封死,所有尖銳物品都被收走。
他甚至寸步不離地守著我,連上廁所都要等在門口。
我開始絕食。
他急得滿嘴起泡,最後隻能讓護士給我上鼻飼。
我開始自言自語,說一些胡話。
他請來最好的心理醫生,每天對我進行心理疏導。
我就像一個執意求死的病人,而他,就是那個永不放棄的醫生。
我們陷入了一場詭異的拉鋸戰。
林珂再也沒出現過。
聽說她因為「湯藥事件」,被陳院士狠狠罵了一頓,暫停了實習,也取消了國際大賽的資格。
醫院裏風言風語,都在傳蔣川為了我這個病秧子老婆,自毀前程,還連累了整個科室。
這天,蔣川的主任,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教授,來找我談話。
「林喬,我知道你心裏苦。」
「但蔣川是我們醫院,乃至全國最優秀的心外醫生,他的未來不可限量。」
「你如果真的愛他,就不該這麼拖累他。」
「放手吧,對他,對你,都好。」
我看著他,笑了笑:「主任,如果我說,我同意接受那個美國最新的基因療法呢?您還會覺得我是在拖累他嗎?」
主任愣住了。
那個療法風險極高,九死一生。
我主動要求,意味著我把自己的命,交到了蔣川手上。
這不再是拖累,而是把最大的信任和希望,都寄托在了他身上。
主任走後,我把我的決定告訴了蔣川。
他看著我,眼神裏滿是震驚和不解。
「為什麼?」
「你不是......」
我平靜地看著他:「我想活下去。」
「蔣川,我想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。」
「陪你一起看日出日落,陪你一起變老。」
「你願意......再給我一次機會嗎?」
他的眼眶瞬間紅了,用力地點頭,聲音哽咽。
「我願意,喬喬,我願意。」
他以為我回心轉意了。
他以為這是我們新的開始。
他不知道,這隻是我計劃的第二步。
我要讓他重新燃起希望,讓他相信他能治好我,讓他把所有的聲譽和未來,都押在這場豪賭上。
然後,再親手毀掉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