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

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秒，隨即爆發出更激烈的議論聲。

“簡秘書不是薑總心尖上的人嗎？怎麼又來個寶寶？”

“到底誰是正宮誰是小三啊？”

“簡秘書三年前就來了，這個坐輪椅的......看著倒像是來糾纏薑總的爛桃花......”

“現如今小三都那麼囂張了？”

那些話語像淬了毒的針，密密麻麻紮在我心上。

而薑遲，他就站在那裏，抱著輕聲啜泣的簡悅，一句話也沒有為我辯解。

直到那些議論聲越來越難聽，他才猛地抬頭，衝著門口吼了一句。

“都他媽閉嘴！誰再敢造謠就滾蛋！”

人群瞬間噤聲。

他“砰”地一聲甩上門，將所有的窺探隔絕在外。

世界安靜下來，隻剩下簡悅委屈的抽噎聲。

薑遲快步走到我麵前，臉上換上了我熟悉的、帶著焦急與懊悔的表情。

“寶寶，你聽我解釋，這都是誤會！”他試圖來握我的手，被我躲開。

“誤會？”我看著他的眼睛，聲音平靜，“那她是誰？”

我的目光看向他身後那個穿著他襯衫的女人。

“她是簡悅，是宋楠的遠房表妹！”

“宋楠你記得吧？他就是托我照顧一下，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！”

他語速極快，眼神卻有些閃爍，“你不信我現在就給宋楠打電話！”

他說著真的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，還按了免提。

“遲哥？”

“宋楠，你跟寧寧說，簡悅是不是你表妹？我就是幫你照顧她，對不對？”

薑遲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脅迫。
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，隨即響起宋楠略顯僵硬的聲音。

“......是啊寧姐，簡悅確實是我家一遠房親戚，托遲哥照顧一下......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。”

“嗬。”我忍不住輕笑出聲，目光掃過這間充滿情趣裝飾的辦公室，落在簡悅那身明顯是事後穿著的襯衫上。

最後定格在薑遲那張寫滿謊言的臉上。

“薑遲，你信嗎？”

“你站在這間辦公室裏，聞著這空氣裏的味道，看著你‘好兄弟的表妹’穿著你的襯衫，你信你自己說的鬼話嗎？”

薑遲的臉色變了幾變，嘴唇動了動，似乎還想編織新的謊言。

我看著他，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。

“薑遲，你變了。變得滿口謊言，麵目可憎。”

“我沒有！我隻是......”

他急於辯解，卻被簡悅突然加大的哭聲打斷。

“遲哥！她剛剛打我！我的臉好痛......”

簡悅捂著臉，哭得梨花帶雨，身子軟軟地往薑遲身上靠。

這一下像是點燃了導火索。

薑遲臉上那最後一絲偽裝的耐心和愧疚徹底崩碎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戳穿後的惱羞成怒。他猛地甩開簡悅的手，衝著我大喊：

“是！我是變了！”

他赤紅著眼睛，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。

“我是個正常男人！我他媽總不能一直守著一個半身不遂的你！你以為我想這樣嗎？！”

他指著我的腿，像是找到了所有問題的宣泄口。

“這恩情像座山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！是，我是出軌了，那又怎麼樣？反正我不會拋下你，該給你的名分和照顧一樣不會少，你裝傻充愣不好嗎？非要撕破臉弄得大家都不開心？！”

“我需要自由！我需要發泄！你不是個正常女人，也沒法讓我做個正常男人！”

“我走到今天這一步，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？是你逼我的！”

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眼前這個麵目猙獰、將一切責任推卸給我的男人，真的是曾經那個薑遲嗎？

在我腿剛出事時，薑遲跪在病床前哭著說會一輩子照顧我。

每個寒夜，他會將我那雙沒有知覺的腳捂在懷裏，一遍遍按摩，說“沒關係，我就是你的腿”。

誓言早已褪色。

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燃燒殆盡。

“薑遲，你這個混蛋！”

我站起來，快走到薑遲麵前。

“啪！”

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，狠狠扇在他臉上！

他捂著臉，眼睛裏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。

“你的腿......什麼時候好的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