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不出意外,爸媽徹底破防。
他們覺得我大逆不道,不懂感恩,皮賤欠收拾,還有故意找存在感欺負妹妹的意思。
媽媽哭著扇了我一巴掌要我道歉,爸爸把我關進小黑屋,三天隻丟來幾個饅頭。
兩人等著我委屈失態,要我低頭認輸。
可禁閉室裏幹淨整潔,地暖溫度正好,饅頭甚至是鬆軟白麵的。
他們不知道,我受過的苦,遠非這些可比。
門吱呀一聲被推開,卻不是爸媽。
陸昇神色複雜,盯著我看了好久,往我手上塞了張銀行卡。
“千玥...你別因為我和思檸的婚事跟家人鬧別扭了,對你沒有好處。”
我啞然,想搖頭否認。
感情早已褪色不說,我也不會為一個因為地位而與真千金聯姻的懦弱男人,再起半點波瀾。
“其實這幾年,我...和你爸媽都有偷偷打過錢給你,他們還是心疼你的。”
不等我拒絕,陸昇匆匆丟下一句話就走。
錢?我從未收到過。
正當我愣神時,溫思檸突然踹開門,眼睛一掃,徑直鎖定銀行卡。
她麵容扭曲,氣得揚起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。
“溫千玥!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!竟敢勾引我老公?!”
火辣的痛感在臉頰炸開,耳邊嗡嗡作響。
“你也不聞聞自己一身什麼味兒!從裏到外都透著窮酸臟臭,你也配?!”
她還不解氣,猛地揪住我的頭發,狠狠將我的額頭撞向堅硬的紅木桌角!
“我吃了十幾年的苦!好不容易奪回一切,卻還要因為你這種貨色躲在暗處,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活著!憑什麼?!”
“要不是爸媽讓我陪你演戲,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那豬圈一樣的鬼地方,陪你耗了七年?!”
“誰稀罕跟你演什麼姐妹情深!誰稀罕你的爛錢!我每次看見你都覺得惡心!”
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滑落,卻不及心疼的萬分之一。
原來我視若珍寶的姐妹情分,從頭到尾,都是我一個人的笑話。
她還想打我,我反手一推,溫思檸順勢倒下,突然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住手!你在對你妹妹幹什麼!”
爸媽出現在門口,目露震驚,繼而變成嫌惡:
“果然人在底層呆久了就會變壞,溫千玥,你別以為你開了個破店就翅膀硬了,連妹妹都敢打了!”
“看來我不給你幾分顏色看看,你都不知道這個家姓誰!”
爸爸掏出電話,聲音冰冷:
“找人!去把她的店給我砸了!就現在!”
“以後你老實呆在家裏,少出去給我丟人現眼!”
我目眥欲裂,心臟險些跳停:“不!那是我的一切!”
我不顧一切衝了出去,等到趕到時,店鋪隻剩一片狼藉。
房東戰戰兢兢躲在角落,見我崩潰倒地,他心有餘悸開口:
“乖乖,你得罪什麼人了,這麼狠?”
“我不管,這損失的錢你得賠我,哎哎,別哭啊,給你打個折行了吧。”
我擦掉眼淚,沉默地拿出所有積蓄,一分一分地清算。
結清賠償後,手裏隻剩下薄薄一疊紙幣。
三萬兩千塊。
我買了一張通往最遠方的綠皮火車票。
從今往後,我掙的每一分錢,都隻為自己而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