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辭了職,搬了家。
手中還有些積蓄,便準備在家休息一段時間。
期間,陸廷州不知又是如何得知我的新住址,來過一次。
借著外賣員之手敲開了我的門,環顧四周後。
又一次露出自以為是的憐憫神色。
“昭雲,這種地方實在住不了人。”
“就算你真的恨我,也請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好嗎?”
我冷著臉,伸手就要關門。
旁邊的外賣小哥先不樂意了,上前阻止我的動作。
“你這個女人怎麼不知好歹的?”
“人家眼巴巴地來對你好,你不感恩就算了,還要將人拒之門外?”
“你也就長得好看了些,可這位先生一瞧就是有錢人,我勸你還是別擺譜了。”
所有人都這樣覺得。
陸廷州找我,幫我,憐憫我。
是我求之不得的殊榮,所以我應該感恩戴德。
卻從沒有有誰問過,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。
一連串的質問將我的耐心耗盡,我索性也撕破了陸廷州的遮羞布。
“你身邊這位有錢的先生,是靠著前妻娘家的錢發家。”
“可創業成功第一件事,就是將嶽父家逼到破產,在外麵養了別的女人和孩子。”
“而我不巧,就是他那位可憐的前妻。”
快遞員臉色變了,悻悻縮回了手。
門在快遞員尷尬的目光和陸廷州複雜的眼神中重重關上。
幾天後,房東忽然找上門,搓著手說可以給我減半房租。
在我追問下,他支支吾吾說隻是想為租客減輕負擔。
可我怎麼會猜不到這又是陸廷州的手筆。
在他走後,當即收拾行李準備離開。
就在我打包好最後一個箱子時,門外傳來激烈的敲門聲。
透過貓眼,我看見沈瑤帶著四五個彪形大漢站在外麵。
“許昭雲,你給我出來!勾引別人老公的賤貨!”
下一秒,房門被大漢一腳踹開。
沈瑤揪住我的頭發將我拖到走廊上。
“大家快來看啊!這就是專門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!”
拳頭和耳光像雨點般落在我身上,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樣子。
鄰居們紛紛開門張望,指指點點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。
“我沒有......”
我試圖解釋,聲音卻淹沒在漫天的辱罵聲中。
內衣褲也要被扒光時,陸廷州終於趕到。
脫下西裝外套裹住我,轉頭對沈瑤喝道,
“別鬧了!我隻是在補償她!”
沈瑤尖聲大笑,聲音怨毒,
“陸廷州,你當我傻嗎?”
“天天往她這裏跑,送車送工作,現在連房租都替她交了!”
“你這叫補償?你這叫搞破鞋!”
“你別忘了,當年是你非要和她離婚娶我的!”
陸廷州看著歇斯底裏的沈瑤,突然愣住了。
像是想起五年前在醫院,同樣是我們三人。
他身後護著的是沈瑤。
對麵站著的,才是我。
不過五年,就調換了位置。
可見男人的愛與承諾,是多麼廉價又瞬息萬變的東西。
片刻後,陸廷州像是大夢初醒。
轉向我,眼神異常明亮。
“昭雲,我知道該怎麼補償你了。”
“你等著我,我很快回來。”
他強行拽著哭鬧的沈瑤離開。
在鄰居們各異的目光中,我默默裹好外套走回房間。
提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,直奔機場。
三個小時後,我已經坐在機場候機廳。
耳邊傳來即將登機的語音播報。
突然,手機震動,一條陌生號碼發來了消息:
【昭雲,我知道之前的補償都不夠,這次我把屬於你的位置還給你。】
配圖,是兩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。
沒有絲毫猶豫,我拉黑了這個號碼。
起身,頭也不地走進了登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