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出了會所,我直奔醫院。
弟弟還在昏迷。
醫生說,如果不盡快手術,可能就......
我把卡交了進去。
坐在走廊的長椅上,渾身發冷。
手機響了。
是會所經理打來的。
“溫絮,你得罪了誰?”
“老板說,以後你不用來了。”
我心裏一沉。
丟了工作,以後的藥費怎麼辦?
“經理,我......”
“別說了,我也保不住你。你自己好自為之吧。”
電話掛斷。
我捏著手機,指節泛白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誰。
除了霍延之,誰有這麼大本事,一句話封殺我。
或者,是宋婉。
我靠在牆上,閉上眼。
滿腦子都是霍延之那個厭惡的眼神。
五年前,不是這樣的。
那時候他還是個不受寵的豪門私生子。
我陪他在地下室吃泡麵,陪他在大雨裏發傳單。
他說,阿絮,等我有錢了,一定給你這世上最好的生活。
後來,他真的有錢了。
被霍家認回去,成了繼承人。
而我,拿了他爸五百萬,留下一條分手短信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他恨我,理所應當。
可他不知道。
那五百萬,我一分都沒花。
全給了綁架他的那幫亡命徒。
如果我不拿錢走人,他們就要撕票。
我報了警,但他被轉移了。
唯一的辦法,就是我拿錢去贖,並且還要按照要求,徹底離開他,斷了他的念想。
那是霍家老爺子的局。
考驗他,也考驗我。
顯然,我沒通過考驗。
我成了那個貪慕虛榮的女人。
他也因為我的背叛,性情大變,成了如今狠厲的霍少。
這其中,少不了宋婉的推波助瀾。
當年就是宋婉把錢給我的。
她說:“拿著錢滾,霍家少奶奶的位置,你不配。”
如今,她如願以償了。
我苦笑一聲。
正準備在椅子上眯一會兒。
麵前落下了一道陰影。
我睜眼。
霍延之站在我麵前,滿身酒氣。
眼神陰鷙得嚇人。
“一百萬,你就拿來這種破地方?”
他掃了一眼周圍破舊的醫院環境。
我站起來,下意識擋住身後的病房門。
“霍少跟蹤我?”
霍延之逼近一步,捏住我的下巴。
“跟蹤?你也配?”
“我隻是來看看,當年那個心高氣傲的溫絮,到底墮落到了什麼地步。”
“居然養小白臉養到醫院來了?”
他看到了病房名牌上的名字:溫陽。
那是男人的名字。
他以為是我養的男人。
我不想解釋。
解釋了又怎樣?
說我是為了救弟弟?說當年的錢我沒拿?
他不會信的。
在他眼裏,我就是個滿嘴謊言的騙子。
“是啊,我養的。”
我直視他的眼睛,笑得諷刺。
“霍少不是說我賤嗎?我就是離不開男人。”
“怎麼?霍少吃醋了?”
霍延之手上的力道加重。
我的下巴幾乎要被捏碎。
“吃醋?”
“溫絮,你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。”
“我隻是覺得惡心。”
“既然這麼缺錢,那一百萬怎麼夠?”
“跟我走。”
他拽著我就往外走,力氣大得驚人。
“去哪?我不去!”
我拚命掙紮。
弟弟還在裏麵,我不能走。
“由不得你。”
他把我塞進車裏,鎖死車門。
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。
一路飆車到了霍家的私人別墅。
不是他以前住的那棟。
是他和宋婉的婚房。
滿屋子的大紅喜字,刺痛了我的眼。
他把我拖進客廳,扔在沙發上。
“既然來了,就別閑著。”
“這裏缺個保姆。”
“明天就是我和婉婉的訂婚宴。”
“這棟房子,每一個角落,你都給我擦幹淨。”
“擦不幹淨,那一百萬,我會讓醫院退回來。”
“連同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,一起扔出去。”
我渾身一震。
他拿弟弟威脅我。
這是我的軟肋。
也是我唯一的命門。
我咬著牙,忍住眼淚。
“好,我擦。”
霍延之看著我順從的樣子,似乎更生氣了。
他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。
“溫絮,你現在真是一點骨氣都沒了。”
“看著我和別的女人結婚,你就這麼無動於衷?”
我拿著抹布的手頓了一下。
心像是被刀絞一樣。
但我臉上依然掛著笑。
“霍少結婚,是大喜事。”
“我祝霍少和宋小姐,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。”
“砰!”
一個花瓶在我腳邊炸開。
霍延之雙目赤紅。
“閉嘴!”
“給我滾去幹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