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傅斯年猛地轉過頭,眼裏滿是震驚和憤怒。
“慕小婉,你敢再說一遍!”
我笑得更燦爛了,把B超單揉成一團,對著慕明月丟過去。
“說就說!老頭子死了,你們這對狗男女終於能名正言順在一起了,真替你們高興!”
慕明月被紙團砸中,尖叫一聲躲到傅斯年身後,泫然欲泣。
“斯年哥,你看姐姐......她怎麼能這麼說爺爺,爺爺明明對她最好......”
是啊,傅老爺子把我當個寶,比我親生父母對我還好。
他去世了,我應該最難過才對。
可我還來不及難過,一巴掌裹著勁風,狠狠甩在我臉上。
我爸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,恰好聽到,氣得渾身發抖。
“逆女!我們慕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!”
“馬上給我滾出去!我慕家沒有你這種女兒!”
我轉過頭,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,笑了。
“打狗也得看主人,現在可不是在你慕家。”
我看向傅斯年,他拳頭握了握又鬆開,板著臉將慕明月護在懷裏,眼神躲閃。
“出去吧。”
我戲謔地點頭轉身,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,一點點垮了下來。
心口像是被鑿開一個大洞,冷風呼呼地往裏灌。
原來,縱使他對我有再多的縱容和寵溺,都是演給傅老爺子看的。
如今戲演完了,我這個鄉下來的醜小鴨也該退場了。
我麵無表情,把視線裏所有價值千萬的擺件,一一踹下樓梯。
在劈裏啪啦的碎裂聲中我頭也不回,朝門口走去。
剛到門口,慕明月假惺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“姐姐,你的垃圾忘拿了。”
我停下,一個紙團滾落到我腳邊。
我強忍著眼淚彎腰去撿,起身時,有什麼東西從眼眶甩至嘴角,鹹到發苦。
我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,大聲說:
“最大的垃圾,送你了。”
我剛抬步,身後傳來傅斯年的聲音。
“張律師,擬定離婚協議,給她應得的補償,保證後麵的正常生活。”
直到我走出別墅,才發覺眼淚不爭氣地糊了滿臉。
可京圈第一笑話,和京圈第一棄婦。
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?
第二天,我得罪京圈頂級豪門傅家的新聞傳遍了整個上流社會。
我爸受不了刺激,突發腦溢血,癱了。
慕氏集團的股價一夜直接跌落穀底。
我媽跪在我麵前,說慕明月和他們斷絕關係,求我去找傅斯年幫幫慕氏。
我看著她,隻覺得可笑,果斷關上門,蹲在地上,放聲痛哭。
沒多久慕明月抄底收購慕氏,把我們從慕家趕了出來,還把傅斯年給我的卡和首飾勸都拿了去。
我全身所剩無幾,隻能白天出去找工作,晚上回廉租房對著老鼠洞發呆。
那張被我揉成一團的B超單,又被我小心翼翼地展開,壓在頭底下。
每次感到絕望的時候,我都會拿出來看一看。
可一連好幾天,沒有一家公司敢要我。
所有人都說,我是傅斯年厭棄的女人。
得罪我,總比得罪傅斯年好。
動動腳趾頭也知道,這都是慕明月的手筆。
爸媽還生病住院,交了醫藥費後,我連最便宜的地下室都租不起。
一天晚上,下著大雨,我又冷又餓。
我蜷縮在橋洞下,小腹的墜痛越來越密,像有無數隻手,要將我的五臟六腑都瘋狂扯爛。
我疼得弓起身子,牙齒打顫。
忽然明白,這是我和傅斯年之間,最後一個牽絆。
我發瘋似的摸索著口袋,想打他電話,可我那部破手機早就斷繳停機。
“寶寶,等著媽媽,媽媽一定讓害了我們的人血債血償!”
我抖著手,徒勞地護著小腹,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。
可那股墜痛越來越強烈。
我感覺身下猛地一熱,一股黏膩的液體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