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被推上冰冷的手術台,打上麻藥時。 謝朝雪想起了她和褚澤衍的從前,回憶裏那個桀驁的少年似乎離她越來越遠。
望著手術台昏暗的光,她暈了過去。
手術很成功,從此謝朝雪失去了一隻眼。
她疲憊地靠在窗前,眼睛霧蒙蒙地一片。
「褚太太。」
陸晚晚靠在門口,她在褚家來去自如,一雙眼眸明亮如水:
「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,其實我的眼睛沒事。」
「阿衍也知道的,但他知道我心裏有氣,所以他縱容了我。」
謝朝雪呼吸猛地一滯,徹底死心了。
她這才明白,人能一起過苦日子,但是不能一起過好日子。
她和褚澤衍不會再有以後了,她隻想和妹妹安安穩穩度過接下來的日子。
謝朝雪拿起手機,心如死水般平靜:
「褚澤衍,眼角膜我捐了,你要的我全都給了,把我妹妹放了吧。」
電話那頭褚澤衍的嗓音晦澀:
「朝雪,你妹妹她丟了,你先別急,我已經讓人去找了,說不定她是自己離開了。」
這個消息如同驚雷一樣砸在謝朝雪耳邊,讓她兩眼一黑,耳邊嗡鳴一片,什麼都聽不到了。
她拽掉輸液管,急匆匆地出了門,被陸晚晚拽住了。
「你在找你妹妹嗎?我把她送回你媽那裏了。」
謝朝雪徹底絕望了,繼父是禽獸,媽媽不作為,妹妹回去就是死路一條。
她重重甩了陸晚晚一巴掌,再開口時喉嚨都泛著血腥氣:
「月月要是出了事,我不會放過你的!」
謝朝雪瘋了一樣開車去繼父家,車開到樓下時,一個重物直直砸在謝朝雪眼前,鮮血染紅了她的眼,是她妹妹。
與此同時,陸晚晚的電話打了進來:
「我就是故意的,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搶,這隻是教訓,你妹妹跑不出去了,我讓人捆了她的手腳。」
陸晚晚說什麼,謝朝雪已經聽不見了,她眼裏隻有妹妹,那個乖巧的妹妹現在就躺在地上。
謝朝雪徹底瘋了,她看著醫生把妹妹的遺體送回醫院後,殺回了家裏。
陸晚晚還在笑,下一秒她就驚地大叫起來。
因為謝朝雪的刀抵在了她脖子上。
「住手!」
褚澤衍緊張地站在門口,鳳眼垂下,仿佛在懇求:
「朝雪,你把刀放下。」
謝朝雪突然好累,她扔開了刀,瘋了一樣平靜:
「我已經報警了。」
褚澤衍一把抱住癱軟的陸晚晚。
「看在我為你坐了兩年牢的份上,放過她吧。」
謝朝雪絕望地看著他:
「誰放過我妹妹呢?」
警方調查地很快,第二天就出了結果,是繼父與謝暮月爭執間將她推下去,陸晚晚被摘了出來,安然無恙。
謝朝雪把繼父送進監獄,之後去了趟墓地,她那個孩子和妹妹都葬在這裏。
給孩子燒紙的時候,她看見了手機推送的新聞。
豪門大瓜,褚氏集團總裁捐贈五千萬給青城寺,為新妻腹中胎兒祈福。
與此同時,手機彈出提醒:
「您的航班將於三個小時後起飛。」
三個小時後,謝朝雪準時登機,看著飛機劃過雲彩,遠離這片曾讓她徹夜難眠的土地。
臨走前,她給褚澤衍留下了流產手術單和關於陸晚晚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