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顧憐捂著臉,不可置信瞪大眼睛。
她淚水洶湧而出。
整個人軟倒在顧沉聿懷裏,哭得撕心裂肺:“哥!她真的要殺我!你看到了嗎?”
顧沉聿臉色鐵青摟住她。
震怒地瞪向我:“林晚!她是個病人!”
“病人?”我揉著發麻的手掌,“病人能次次精準針對我?能半夜發親密照挑釁?”
“顧沉聿,眼盲心瞎也都有個限度!”
“你!”顧沉聿被我的話噎住。
周圍他發小們麵麵相覷,氣氛尷尬。
顧憐眼底狠厲一閃,掙開顧沉聿猛地衝向護欄。
她作勢要跳:“不行!有她在一天,我就活不下去!”
她語無倫次地尖叫:“哥!我害怕!你必須和她離婚!”
又來了。
以往,我會懇求地望向他。
換來的永遠是他歉意的眼神和那句:“晚晚,她病了,說胡話。”
但這一次。
我沒等他開口。
平靜迎上顧沉聿複雜的目光:“好啊。”
空氣凝固了。
顧沉聿的瞳孔猛地一縮,像沒聽清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我們離婚。”擲地有聲,傳進每個人耳朵裏。
連顧憐都忘了哭泣。
他臉上的怒意化為荒謬和不信,步步逼近,試圖找出一絲我賭氣的痕跡:
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?”
隨即勾起諷笑,“還是說,這是你新的欲擒故縱?”
我抽出備好的離婚協議打斷他。
“簽吧。我隻要一千萬。”
他臉色徹底沉下來,目光審視盯著我:“你來真的?”
身後兄弟立刻叫囂:
“一千萬?林晚你要不要臉!”
“聿哥和憐憐清清白白,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?”
旁人看來,顧沉聿不過是寵愛妹妹了一點。
我能得家財萬貫、風光無限的顧公子青眼。
卻在此事上做文章。
實在不識好歹。
左不過是覺得:我身份配不上。
可我的愛,從來拿得出手。
我逼近,低聲道:“顧沉聿,別忘了你欠我一條命。這是我應得的。”
沒錯。
我和他的相愛就是如此俗套,“英雄救美。”
隻不過,被救的是他。
一見鐘情的,也是他。
當年他被仇家逼入絕境,是我好心救起,將他藏在0平的小破地下室。
養傷換藥,傳遞消息。
我坐上謝家少夫人的位置,從不是天降的偶然。
他眼底閃過一絲動搖。
這時,郵輪的汽笛長鳴。
船已開,慈善拍賣也即將開始。
顧沉聿快速抱下顧憐安撫好,叫人送去休息。
這才重新走來,目光帶上點警告意味:“晚晚,別在公眾場合鬧得更難看。”
“先進去,這件事晚點再說。”
他篤定我最終會妥協。
可笑的自信。
我扯了扯嘴角,沒再爭執,換了件禮服隨他走進宴會廳。
拍賣會按部就班,直到一件特殊的“拍品”被推上台——
顧憐隻穿一條半透明紗裙,手腳被絲帶束縛住,整個人眼神迷離地躺在展示台上!
司儀聲音帶上曖昧的興奮:
“接下來是我們匿名嘉賓提供的......顧憐小姐的初夜!”
台上的顧憐適時“清醒”,驚恐地掙紮。
淚眼婆娑地大聲哭訴:“沉聿哥!是林晚給我下藥把我弄成這樣的!救我!”
顧沉聿的理智徹底崩斷,他一把掐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暴怒:“林晚!你敢這樣對憐憐?!我殺了你!”
他揚手,帶著狠厲的風聲朝我揮下。
我閉上眼,預期的疼痛並未落下。
一個慵懶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自入口處響起,瞬間攫取了全場注意力:
“誰敢動我謝家的人?”